夫妻兩人感情和諧不和諧,其實是很容易瞧出來的,文娘雖然口中一句不說,但她婚姻生活的不快樂,蕙娘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焦勳神色動了幾動,欲要說話,卻又咽下了話頭,只是衝她微微搖頭,神色也有幾許惘然,蕙娘見了,心底益發酸楚,有許多委屈想要訴說,可又自知不妥,也是幾次張口無言,兩人相對良久,俱都無人說話,氣氛,漸漸地也有了幾分微妙。
正當其時,外頭窗戶,傳來了輕輕的敲擊聲——這間屋子,也被特別修繕過了,裡頭說話,外頭是聽不見的,當然反之外頭的動靜,裡頭也聽不清楚了。
焦勳推開窗戶,問道,“什麼事?”
那小丫鬟便回道,“公子,神醫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哎,這章寫得特困難,因為阿勳和蕙娘之間的關係和感情太微妙了……
說要早更新結果又嚴重遲到了,不好意思啊55555
☆、258戲耍
權仲白早不來遲不來;在這當口跑來,兩人都是齊齊一怔,焦勳道,“哦,還不快請進來?”
一邊說;一邊對蕙娘做了一個詢問的眼神;又指了指桌上的花名冊,蕙娘呆了一下;才道,“噢;他什麼都知道,這你倒不用擔心。”
焦勳點了點頭,過去把門給開了;蕙娘連一句話都來不及多說——也確實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就這麼一小會功夫,權仲白已經被人領進了屋內,他還很懂得規矩,見屋內一副正在密談的樣子,便回過身將門給關上了。
這兩個人站在一處,一個是文質彬彬溫潤清俊,一個是風度翩翩寫意瀟灑。焦勳打扮得樸素些,不比權仲白,身上隨便一件深青鶴氅都帶了隱隱的富貴,說真的,畢竟出身也要低了一點,平時單看著不覺得,在權仲白跟前,就顯得少了一點清貴。但他卻並未自慚形穢,唇邊笑意,還是隱隱約約,絲毫都不曾收斂,見了權仲白,態度也頗為客氣友善,拉了拉他的手,笑道,“本該在焦家見面的,但這一陣子,焦家也是閉門守孝,我帶著大堆東西上門拜訪,有點太惹眼了……”
權仲白對他也很客氣,他擺了擺手,唇角微微上勾,“焦賢弟何須解釋,焦氏信得過你,難道我心裡對你會有什麼疑慮嗎?你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分就如兄妹一樣,現在咱們兩家又是這麼樣的關係,就和喬家幾位爺們一樣,在哪裡見面都不是什麼問題。從前到了宜春號結算的時候,喬家幾位爺天天和焦氏關著門開會開到晚上呢——”
這番話,先聲奪人,倒是把雙方的基調都給定了下來,焦勳微微一怔,看了蕙娘一眼,也道,“嗯,權兄弟說得是,我同你們兩夫妻都有交情,和佩蘭……那不多說了,就同權兄,我也沒正兒八經地謝過你的救命之恩呢!”
說著,便要給權仲白作揖,權仲白忙閃開了,臉衝蕙娘道,“一家人何須如此客氣——阿蕙,你也不說幾句?”
蕙娘心裡,哪裡不明白權仲白的策略?他要是多方迴避、發怒,場面可要比現在難看得多了,這麼幾句話,輕輕巧巧就把焦勳的定位給落到了實處:情同兄妹,焦勳姓焦,焦清蕙也姓焦麼……要不然,從前都喊焦勳化名的,怎麼到了今兒,就喊上焦賢弟了?
到底是神醫,平時不屑於人情世故,到了場面上是再不含糊。焦勳雖然不肯認下這情同兄妹,但在權仲白跟前,也是顯得有點弱勢了。蕙娘心裡很不忿氣,有點和權仲白賭氣的意思,卻也知道這不是正理,再說,很多事,想是不犯王法的,儘可以隨便地去意淫,但做出來,卻不能落了話柄。現在權仲白肯配合,她沒有理由不把這出戏給唱下去。
“就是,你幹嘛這麼客氣。害你的難道就不是他家的人了?”蕙娘道,“就是救你,都是他應當應分的事,你這樣說就是真的見外了。”
這話,蕙娘得說,焦勳卻不能認,他忙道,“這是說岔了,不知者不罪,權兄當時連我身份都不知道,還能這樣用心施救,這份恩情,如我李韌秋就這樣輕輕放過了,可還算是人?”
到底還是給權仲白長揖到地,正經道,“非但施救有恩,還多承權兄為我打點了一處養病的住所,使我得了許將軍的照拂。沒有他的恩惠,我也很難順利登船往南洋去。眼□份,不便出面和他們相見,但這份情,我從未有片刻忘記。”
權仲白微笑道,“唉,你實在是太客氣啦。”
藉著焦勳下拜的當口,他和蕙娘交換了一個眼色,蕙娘是清楚地看出了他態度中的一絲保留,她也是心知肚明:焦勳看似做得處處到位,其實……
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