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一擊,像惡龍一般刺來,長刀凌厲地速度,落在李丘平的眼中,卻是緩慢之極,他可以看到長刀由慢至快地往他斬來。在空中不住變換角度,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李丘平待長刀推至身前五尺,這才長嘯一聲,憑欄問神劍,閃電擊出。
劍尖與刀鋒擊在一起,產生出一種絕非金屬相觸那種應有的聲音,而是沉鬱之極的一聲悶雷,全場皆聞。
二人同時飛退,李丘平全身劇震,只覺得經脈間一陣難受,混元真氣絮亂不堪,居然有脫力之兆。再抬頭看去,但見天目宗亦是搖擺不定,正在努力調息。
李丘平一驚,這人竟然沒有受傷!第八重混元功配合的身劍合一居然讓他硬接了下來!
李丘平心知小瞧了這鬼子,立刻也全力調息起來。這一下傷其不得。實是一樁大麻煩,若不能迅速回力,等敵方其他高手趕到,別說再行殺人,就連脫身也成問題了!
東瀛人顯然極是相信天目宗的實力,以他們看來,天目宗就是天下第一高手,他既然出手,敵人就只有敗亡一途,哪裡還需要別人幫忙。而高地上的漢人高手則被李丘平剛才那一手嚇破了膽,形勢未明下,他們豈敢貿然出手!
所以,天目宗調息時竟然沒有任何自己人及時幫手,而李丘平這邊卻還有一個超強好手。
“錚”,天籟琴音流金曲!
若雨可不是什麼講規矩的迂腐之人,她也訝於這天目宗竟然能與心上人拼個平分秋色,然場中形勢一目瞭然,現在目的已然達到,要想順利突圍,必得先廢了這最強地敵人。
於是,若雨一面往二人急掠,一面悍然發動琴音攻擊。
天目宗正值緊要關頭,流金曲一蕩間,心神一抽,真力攻心,“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若雨衣裙舞動,飄然如仙,在場中諸人眼中卻如惡魔一般,只見她每一撥絃,天目宗便是一震,隨即一口鮮血噴出。
高地上,東瀛高手大急,紛紛往場中瘋趕,奈何距離太遠,輕功又遠遜於若雨,等他們趕到,天目宗怕已是屍體一具了!
若雨眼見已然靠近天目宗,正要一舉擊斃此撩,猛然身前竄出兩個浪人,奮力舉刀朝她砍來。
若雨冷笑一聲,上身一旋,袖上飄帶劃過,那兩個浪人只覺得喉間一涼,全身地精力源源不斷地由頸部洩出體外。“砰砰”兩聲,那兩個浪人倒在地上,身上再無絲毫生氣。
若雨氣機鎖定了天目宗,手上撥絃不止,正欲上前時,身前又出現了四個浪人。
“死!”若雨輕吒一聲,依然沒有動手,身上飄帶甩動,地上又多了四具屍體。
未能上前半步,若雨身前又多了幾個浪人。
“不怕死嗎!”若雨可不是什麼珍視生命的人,內力全速運轉,飄帶上下翻飛,眼前諸人具是一擊斃命。
再抬頭時,天目宗已然不見,眼前密密麻麻地全部是東瀛浪人。
天目宗當然不會消失,若雨知道,他就在人群中,可是要殺其人,就必須先殺盡了眼前這數百浪人。這些人悍不畏死,經過剛才那幾下,已經沒有人再上來戰若雨了,他們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要保護天目宗,以血肉之軀為己方高手爭取時間!
若雨沒有一絲感動,看著那一雙雙憎恨到充血的眼睛,心中沒來由地湧起一陣惡寒,這眼睛,是人的嗎!
“我要將他們全殺了!”若雨湧起一陣明悟。
若雨身形一晃,退到了李丘平身邊。東瀛浪人剛剛鬆了一口氣,“錚!”
空間似乎都為之扭曲了一下,所有人,包括東瀛剛剛趕到的高手,甚至連李丘平一起,都是全身一震。天籟琴音,孤聲曲!
若雨武功大進,這孤聲曲早已修煉到了可以直接從最後一段開始彈地境界,不過,饒是她再強悍,這奪天地造化的琴音也不是那麼好把握的,只開了一個頭,一張俏臉已湧上了青白之色。
若雨纖指不停,淒涼絕殺之音遠遠流淌,周圍一里之內,人人動彈不得,武功略遜著,耳中緩緩參出鮮血,尋常兵丁更是倒坐於地,其時,周圍人數不下數千,這一曲彈畢,再無人逃得性命!
眼看大宋數千士兵以及數十個一流高手即將給東瀛陪葬時,一聲長嘆傳來,“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何苦下如此重手!”
若雨也不理會,來人話語直壓孤聲,但其本人卻在孤聲範圍之外,雖然這人顯然是足以與她一戰的超級高手,但只要入得這孤聲,若雨亦是有把握讓其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