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丘平動手時壓根就沒有想過要以憑欄問去削斷敵人的兵器,本能地就用上了這尚未完全領悟地劍道絕學,哪知這一下出手卻突然明白了意在劍先的至理,就此徹底參透了這一式,當真是意外之喜了!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李丘平一面殺人,出手就是“咫尺天涯”,殺一個,便順手就將那人地長槍都夾在了腋下,不過數息間,在兩人的配合下,天鷹堂寄予了厚望地金槍十九妖被殺得一個不留。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李丘平沉聲喝出最後一個“狼”字,混元真氣提至極限,腋下十九杆長槍便如十九道劃破了長空的流星,悍然向那高地轟去。
那十九杆長槍的速度似乎並不比強弩射出的箭快上多少,這麼遠的距離,按道理說在到達眾人身前早該墜地了。
然而,高地上眾人莫不是少有的高手,目光所及,那投槍並無半分下墜的勢頭,就這麼筆直地射來,配合李丘平全力籠罩而來的驚神大法,直如撲面而來山呼海嘯一般!
投槍未至,眾人已然遙遙欲倒,幾個功力較低的人當場就跌坐到了地上,不過卻並沒有人笑話,李丘平的層次已經遠遠地超過了他們的想象,抵敵不了那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眼見投槍將至,天目宗暴喝一聲,手腕一轉,精光湛然的長刀已在手中,天目宗猛地踏前一步,身周激起一陣旋風,但見其人雙手舉刀,將那含塵旋風帶起,悍然朝前方投槍的中央劈下。
“轟”地一聲大響,氣機交感,天目宗與李丘平同時劇震,二人遙遙相望,目光相撞有如雷電交擊。
須臾,李丘平仰天長笑,嘲諷的話語如在耳旁,“天目大宗,不外如是!”
天目宗微覺不妥,正思慮間,身後“砰”地一聲響起,鮮血飛濺。掉頭去看時,但見三軍統率金守業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胸前血肉模糊的一個大洞正源源不絕地彪出鮮血,而他身後丈餘處,一杆金光閃爍的長槍牢牢地插在地上。猶自震顫不已。
原來,李丘平這十九槍看似以同一手法射出,實際上卻仍是強弱有致。這一手,乃是唐門暗器中最尋常地九星伴月手法,李丘平幼年時便有涉獵,九星不過是掩飾,真正的力量還是在那唯一的月上。
手法雖然簡單,但由一個決頂高手使用,自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便是唐凌絕在此。見到如此威勢的九星伴月,那也只有讚歎的份。
李丘平本來就決意要殺金守業,出手時靈機一動,便使了個技巧,誰知居然還騙過了天目宗這等強敵。天目宗身前整整齊齊地插著十八支長槍,而真正帶著殺勢的一槍卻被他錯過了,號稱東瀛第一高手的天目宗。竟然連如此簡單的暗器手法也不識,卻讓李丘平如何不嘲諷上兩句。
天目宗陰沉的面龐露出怒意,單手持刀,遙指李丘平,“那少年,不要走,吃吾一劍!”
說罷。整個人如流星趕月般朝李丘平二人衝來。
李丘平但覺身周氣流沒來由地一緊,心知已被天目宗地氣機鎖定,隨即一股強大的殺氣,隨著洶湧而至的氣流衝奔而來,當中另有一點尖銳的寒氣,破空極致,轉瞬將近。
李丘平依然不懼,大喝一聲,“來得好!”,不退反進。大踏步迎著天目宗衝去。前方所有的兵丁在他眼中就如不存在一般。
天目宗氣勢是很強,但是在李丘平突破混元功第八重後,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人”可以在氣勢上佔得他半點上風,天目宗想借衝力和氣勢一舉收拾了李丘平,實是打錯了算盤。
天目宗何等修為。瞬間便判斷出李丘平的氣勢已不是他可以壓制的了,惟有以強對強。硬拼一記。天目宗低吒一聲,長刀幻化出漫天刀影,李丘平眼前盡是銀芒,一束束勁銳地氣流,在空中相互激撞,帶起一陣陣的狂風,吹得李丘平全身衣衫向後飄飛,獵獵作響。
須臾,二人接近,漫天刀影,眨地化作一刀,當空斬來,刀未至,一股驚人的壓力當胸襲來,李丘平若敢躲避,必然先勢盡失,而長刀受氣機所牽引,追擊而來,豈能僥倖。
但李丘平焉有絲毫避讓的念頭,自突破以來,餘子碌碌,未逢敵手,連大日法王亦是手下敗將。此時得遇強敵,不但沒有任何(炫)畏(書)懼(網),反而湧起一陣喜悅。
李丘平雙足離地,身體卻依然平平直飛,凌空擺出了一個奇異的姿勢。李丘平和天目宗所產生的強大氣流,把其他人都逼在三丈之外,在這一刻,再沒有人可以插手到他們中間。
天目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