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中龍鳳。”
“臣妾恭喜皇上,終於在這陽光明媚的正月裡迎來第一位皇子。”
張昭儀此言一出,翠染殿頓時陷入一片沉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禍從口出。
公仲孜墨一記陰冷的目光射向張昭儀,“昭儀張氏御前失言,廢其位份,賜白綾。”
“皇上,臣妾失言,皇上饒命啊,皇上”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劇變嚇得魂飛魄散,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鴉雀無聲。
這樣的場合公仲孜墨自然不會讓曄謦翾到場,而宓幽又因其母之事還在自我圈禁反省也未到場,放眼過去,今日到場的不過就是幾位在前朝不算得勢,在後宮稱不上得寵的妃子,誰也不敢替張昭儀求情。
剛剛沉浸在喜慶氣氛裡的翠染殿,頓時染上血腥之色,轉瞬間一個生命就在這新生命降臨之際失去了。
“回稟皇上,賢貴妃娘娘說她累了要休息,還請皇上及各位娘娘改日再來探望小皇子。”
慕宛眉的貼身丫鬟從內殿出來傳話。公仲孜墨點點頭沒說什麼,抬腿離開翠染殿。眾人在公仲孜墨離開後,才漸漸散去,走離了怡景宮很遠她們仍舊猶如剛從噩夢中醒來,心有餘悸。
容妃拍著還在劇烈跳動的胸口,話音都有些不穩,“真是嚇死我了,張昭儀就這麼沒了?”
“誰說不是呢?來的時候咱們姐妹幾個還有說有笑的,如今”李才人是裡頭年紀最輕的,也最不更事,已是被嚇得話語裡都帶上了哭腔。“張姐姐到底說錯了什麼?皇上怎麼會發那麼大的火?我從來沒見過皇上發這麼大的火。”
“你竟然不知道?”容妃的聲音有點不可思議的提高,“皇上以前有過一位皇子,是皇后還在陰平城時所生,後來不幸夭折,皇上一統後還追封他為永孝親王。所以賢貴妃所生的這位皇子怎麼是皇上的第一位皇子呢?”
平妃和容妃年紀相仿,位份也高些,自然知道宮中一些不可言說的禁忌。
“我也聽我爹爹說過,說來也奇怪,這位已故皇子在後宮朝野都甚少知道,甚少人提及,好像都很避諱!向來是皇上怕觸碰了皇后的傷心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宮中禁忌。”
“可是可是就算是張姐姐失言,也罪不至死啊!”
第一次看見一條生命就這麼在自己眼前突然走向死亡,別說年紀輕輕的李才人接受不了,哪怕是平妃、容妃這樣的年紀也是首次,只是,她們比李才人厲害的不知是年紀,還有她們對後宮更為深刻的認識。
“妹妹,說你傻你還真傻啊?自古伴君如伴虎,在這後宮裡更是要謹言慎行,觸碰了皇上的忌諱,丟了性命就更是正常了。這後宮裡看死人多,我看啊亡魂才是最多。”
平妃這話音剛落,,正巧吹過一陣冷風,被高高宮牆擋住的便道陽光本就落不下來,如今這風一吹,就更猶如陰風陣陣一般陰寒。
“哎呀,快別說這個了,大白天的也怪滲人的。要我說最無辜的就是賢貴妃,明明今天是她喜得皇子的大日子,偏偏這麼一鬧,多晦氣啊!”
“說來也奇怪,皇上沒看孩子怎麼就走了?”
“就是,我還想沾皇上的光看看小皇子,也好沾沾賢貴妃姐姐的喜氣,等哪日我也”
“哼,我說李妹妹,你還真是天真呢!別說我們幾個不得寵,你更是未曾被皇上招幸過,你現在期盼著這些未免也太早來了些!”
“我那皇上總會有招幸我的那天啊!難道皇上就不去姐姐那麼?”
平妃和容妃同時冷笑了一聲,她們笑的是李才人的天真,也是對自己處境的苦笑。
“皇上什麼時候來我們這,什麼時候招幸你,看的可不是皇上的心情。”
“那要看什麼?”
“那得看皇后什麼時候失寵?”
從福康宮出來的公仲良譽不願與她們遇上,索性躲在宮門邊上的大樹邊上,正欲等她們過去後才出來,就這麼講她們的對話聽得真真切切!
好一番惡毒的話,但這就是後宮裡的女人,她們彷彿就是為了爭寵嫉妒而生,她們固然可恨,但也不乏可憐,誰讓她們多想得到的只有一個男人,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
待她們走遠,公仲良譽才從大樹後走出來,朝著出宮的方向走去,經過怡景宮的時候,他腳步頓住了,站了很久,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抬腿步上臺階,跨過了怡景宮的門檻。
“打聽到了嗎?”
躲在長春宮裡不見人的宓幽從來沒想過要反省,宮裡的事兒仍舊日日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