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若我在,他們萬不敢傷你分毫。
糜玉珩咬牙轉身,緊緊攥著拳頭離去,他的方向不是裕央殿,也不是壽康殿,而是和璽殿。
是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將她害到這步田地。
“叩見大王。”
和璽殿門被禁衛軍團團圍住,糜玉珩眯著眼看著殿門前恭敬行禮的將士,他不會天真的認為鼎琠伊已被禁錮在和璽殿,這些人不過是奉命來保護她的。
“大王,太皇太后懿旨,王后娘娘身體欠佳,留守宮中,誰也不見。”
“孤也不見嗎?”
“這”
眼前人畢竟是王,禁衛軍遲疑了。
“閃開。”
甩開禁衛軍將士,糜玉珩大步流星地入殿去。
“趕緊去稟報太皇太后。”
和璽殿裡,鼎琠伊正跪在佛像前轉著佛珠念著經,握著佛珠的手還在不住的顫抖。
“一個滿手血腥的人誦經唸佛,也不怕玷汙了佛祖的聖耳。你也配”
糜玉珩一把扯掉鼎琠伊手中的檀香佛珠,斷了線的佛珠噼噼啪啪地跪了一地。
沒見過如此粗魯的糜玉珩,鼎琠伊嚇得跪坐在地上,兩眼發直。
“大大王”
“怎麼?看見孤很意外嗎?起來”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毫不留力地一提,力氣大得幾乎將她的手扯得脫臼,只聽見她驚聲撥出痛來。
“你痛?你有翾夫人痛?嗯?你手上沾滿了一個兩歲孩子的鮮血,孤問你,你此生如何能安寢?殺人償命,你這個心如蛇蠍的毒婦,今日孤就要你為旭兒償命。”
她死命的掙扎,他就是不放手,她手腕的位置幾乎要被他掐斷一般。
“來人。”
“末將在。”
“將王后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禁衛軍聽令,面面相覷,猶豫著卻無人剛上前接令。
“放開我!大王如何證明是我?無憑無據的,大王這是要屈打成招嗎?”
“屈打成招?你還敢口出狂言?”他掐住她的手一步一步地靠進她,然後死死地掐住她的下顎,不讓她逃避他的眼神。“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你撫著良心自問,當真不是你做的?你的手上當真沒有孩子的獻血?你不是信佛嗎?你對著佛祖發誓。”
她撇過頭,竟不敢看桌上的佛像半眼。
“怎麼?不敢嗎?如果你不是做賊心虛,又怎會念起佛來?你以為佛祖會寬恕你?就算佛祖會寬恕你,孤也不會原諒你,你今日必定要為旭兒償命。”
“你們還站著幹什麼?是不是連王命都不聽了?”
“末將不敢。”禁衛軍不敢再遲疑,上前揪住鼎琠伊,“王后娘娘,得罪了。”
“你們誰敢抓我?我是當朝王后,我”
“當朝王后?孤現在就廢了你。禮子,頒旨。”
“是。”
禮子畢竟是他的心腹,半點遲疑沒有。
“慢著。”
只是總有人不會讓他們這麼如願。
鼎太后一身鳳袍地出現在和璽殿,幾十年的宮廷生活,就算境況再複雜,她也從不會失了國後威儀。
淅淅瀝瀝又下起雨來,曄統庚負手站在見山軒屋外的廊子上,仰起頭接下風中飄落的星點細雨,任憑它們落在臉上,掩住臉上原本的溼意。
這一夜之間,他好似蒼老了好多,兩鬢的白髮讓元夕君看在眼中,疼在心裡。
“相爺”
帶著仍舊散不去的哭腔,元夕君想勸,但此時此刻卻覺得任何勸慰的話語都是多餘、無用的,那屋子裡躺著的是他的親外孫。
兩鬢白髮,真正是白頭人送了黑頭人。
“翾兒怎麼樣了?”
蒼老的聲音說到自己的女兒,有點顫抖,他曾經直面政壇上多少為難,從不曾這般軟弱,如今,卻不敢去看。
元夕君搖搖頭,“太醫來瞧過了,說是憂傷過度,以至於神智恍惚”
是啊,如何能不憂傷過度?
曄統庚睜開眼,看著頭頂那片灰濛濛的天空。
母親,您臨走時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翾兒,如今兒子辜負您老人家了
“相爺太皇太后那我們該如何去回”
只聽一聲巨響,曄統庚抬腿踢翻來腳邊盛開的杜鵑花,花盆碎裂,泥土撒了一地,豔紅的杜鵑花倒在雨裡,任由雨水的澆打,如血般刺目。
“無須去回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