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頭髮轉黑、紅光滿面,看著哪有一點大病過的樣子。
“沒想到這十幾年間,票號的發展腳步,居然這麼迅速。這最後幾年,隱然已經有些剎不住腳了。”老爺子不要任何人攙扶,雙手倒背,悠然在花陰底下一條精心盤繞成的鵝卵石路上赤足繞圈,“也是心思沒往那上頭放,否則,前些年還能發句話,讓喬家人悠著點,別鋒芒太露,招來皇上的顧忌。”
人走茶涼,現在的老太爺已不是首輔,份子也跟著孫女兒陪出去了,最重要一點,從前相交莫逆的喬老太爺已然仙去,他再說話,喬家人也未必肯聽。蕙娘道,“天家對票號的覬覦,也是隨著發展的腳步與日俱增,令他們參股監管——”
“不必多說了。”老人家卻道,“更不要解釋什麼,你是掌權者,掌權者從來無須解釋。只有我們來聽從你的安排。”
他腳步矯健,未幾已在花下繞了一圈,又繞回了蕙娘身邊,蕙娘柔聲道,“那我現在就安排您,給我出出主意,指點指點我,為孫女兒審視審視,這段時日,我行事有什麼不到的地方。”
“你行事已經很成熟了。”老太爺站住腳,才一坐下,蕙娘便跪□子,低著頭為爺爺穿襪穿鞋,老人家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頂,“這種思路,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增股桂家,這想法的確很老到,除了你和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