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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說你是不是生我爸爸的氣了,我爸他其實心挺好的,他讓我叫你過去跟他下棋!不過,我看你氣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如果……”

叢明眼睛裡忽然閃爍出快樂的光暈。他忘了,他還有好多事情可以做呢。他高興地說:“我這兒有一副好象棋呢,你等著,我去拿!”他轉頭看了看那床大棉被猶豫著是否讓依儂進來,依儂好像洞悉了他的為難,笑笑說:“那我在下面等你!”

叢明跟著依儂進到依儂家時,看見依儂的父親臉上掛著平和的笑容,他和他對望著笑了笑,那是男人理解男人的笑。他說:“肖叔,我想請您允許我帶您到下面去看看紅霞,我陪您在下面的花樹下下棋好不好”。依儂的爸爸只是輕挑了一下眉毛,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叢明知道他同意了。他把象棋遞給依儂,他走到依儂爸爸的跟前俯下身子,輕輕地就把依儂的爸爸背起來了,他對依儂說:“你跟妹妹把椅子抬下來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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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機四伏第八章(5)

依儂一家看見爸爸第一次露出笑臉,都喜笑顏開了:“當然,沒問題!”

他們相擁著走下樓。叢明又輕輕地將依儂爸爸放進輪椅裡,依儂爸爸看看地,看看天,看看伸手即可觸控到的花草樹木,眼裡盈滿了淚光,他感激地看著叢明,晚霞像寧靜的雲朵不飄不散,就那樣在夜未臨之前默默聚守著……

整整一個假期,叢明和依儂的爸爸成了忘年的朋友,叢明把早晨跑步運動換成了揹著依儂爸爸下樓上樓活動,他幫著她們拎水,陪依儂爸爸下棋,剩下的時間,他就趕寫那本《射擊理論教程》,依儂對叢明似乎也有了一種微妙的情感變化,她也常常幫著叢明整理一下屋子,他換下來的衣服她就偷偷地拿走,洗了疊好再放回原處。而叢明呢心裡當然喜歡依儂,可是他比依儂整整大了12歲,而且自己結過一次婚,依儂那麼年輕純潔漂亮的女孩子,應該找一個配她的人才對。再有,如果那樣一來,他主動拎水或是幫助照顧她父親不都變得有點功利色彩了嗎?他不能那樣做,他更不能讓那兩個老人心裡擔著壓力和負擔。所以他總是反覆強調讓他們把他當作親生兒子那樣看待。

8月過去了,留下暖陽和纏綿的秋雨。叢明和依儂一家人保持著很好的關係,他只要有空就去陪陪那個癱瘓的老人。

3

9月1日,在古城火車站,齊可最後看了一眼古城,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車。透過車窗,古城的生活和記憶就像甩在後面的原野和樹木,在他的生命中匆匆掠過,他要開始一種全新的生活,他考上了北京大學法律系研究生。

當他站在北京大學校園門口時,他尚不知另一種命運蛇一般就在他的前路悄然地蟄伏著……

這同一天,叢明到警校正式上班了,他負責教新生的治安和射擊課。和他在同一個辦公室的是和夏小琦同一屆畢業留校任教的童非。他們很快熟悉起來並漸漸成為好朋友,他發現童非人憨厚朴實,很有上進心,他們倒是一對書蟲子,下課了回到辦公室就各看各的書,有時下班了,童非還要再看一會。有一天,叢明問天天埋頭讀書的童非,“讀什麼書呢?”童非笑笑說:“你們全是大學畢業,我這個中專生早晚被淘汰,我想明年5月份,參加成人高考,也上兩年公安大學,到時你得多幫助我!”童非個子細高,長著一張圓圓的娃娃臉,雖然工作好幾年了,但看上去仍像學生一樣單純……

這一段日子叢明和依儂一家人上課的上課,教書的教書,上班的上班,留守的留守,生活得很平靜、很快樂、很幸福、很甜蜜,也很讓人惆悵,愛情的常春藤在心裡瘋長著,叢明就把它們強壓在心裡不讓它們露出頭來,依儂故意裝作不知,吃完飯常常拽上他去散步,她的性格開朗活潑,時常讓他感到青春不再,但當她“叢明哥叢明哥”地喊著他,一派崇拜熱愛他的模樣,他又為自己已走過青春而自豪,只有一次,她問到了那個案子……

那天,他們沿著路燈映照下秋雨舞蹈的影子一直走呵走的,就走到了糧食局門口,依儂藉著路燈看看那個大牌子說:“叢明哥,那個案子怎麼還沒破呀,你知道老百姓怎麼罵你們唄?我說了你可別生氣,人家說公安局是糧食局,警察個個都是白薯!” “你怎麼認為?”叢明忽然感到這話還是很尖銳地刺到了他的痛處,他原來並不是忘卻,而是傷到太慘重,已至於從痛裡難以爬起來。

“我覺得也是糧食局,一個個比白薯還廢物!”依儂瞅瞅叢明,鬼精靈一般低聲鬧著說:“就像你這樣的!”她是想激將叢明放掉兄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