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出你的道理!”解知凡強壓著火氣質問道。
“假如陳默以殺林天歌為核心的話,他第一殺宋長忠沒殺了,搶槍,又沒搶著,他不應該在中山所這兒物色殺孫貴清,他應該換一個派出所,以此案罪犯的作案能力,他隨便在古城市任何一個派出所都可以殺一個百拾來斤不到米的警察。他在中山所殺死孫貴清,然後用孫貴清的槍再殺林天歌,有利於公安局併案偵查,一併案就好破案呢,這是一般常識,作為偵查員來講他不應該有這個錯誤,按他作案這個熟練勁兒,反偵查這麼周密,這個錯誤是不應該犯的,應該換個地方搶槍,到古城的其它幾個區,一樣的有條件,為什麼在這兒搶?
我認為不是情殺的依據就這一點,他不應該殺孫貴清,他應該換個派出所,殺一個遠離這個派出所的另一個警察,然後拿這個警察的槍再殺林天歌,這個情殺就成立了……
危機四伏第八章(4)
現在這樣就是傻,犯傻,以這個罪犯的高智商不應該犯這個傻!”
解知凡忍無可忍打斷了叢明的話:“叢明,就憑你讀了兩年書,你就能把這麼複雜的案子推出來?公安部的專家,省公安廳的專家都來了,情殺是部、省廳、市局三級機構共同定的調兒,比你本事大的人多的是,大家都摸不出來的你摸出來了?可是我告訴你,我還是相信證據!”
叢明聽出瞭解知凡話中的意思,他也意識到剛才說話他有些太目中無人,可是剛才的那些話,那些個想法,是在一瞬間產生的,甚至是在一邊說一邊產生的思想,容不得他多考慮思維以外的事情,他也是剛剛了悟到這樣一個道理,但他隱隱覺到在什麼地方存在著一些矛盾,他本來想停住話頭再琢磨琢磨,他相信只要有一會安靜的時間,他就能找出那矛盾到底是什麼,但是解知凡的話比罵他還難聽。他想起總是緊隨解知凡身前左右的那個小武警,難道解知凡不敢動陳默是害怕……想到此他帶著諷刺意味地說:“解局長,您應該從武警調一個班,晝夜24小時守在您身邊!”
在部隊當過副師長的解知凡大度地笑了他說:“叢明,你說我怕死是咋地?是你說的沒道理,不是我怕死,你拿不出證據來,咱們怎麼能隨便動人,內部人員咱們要慎重,慎重再慎重!”解知凡語氣堅硬地一連說了好幾個“慎重”,叢明就覺得失望從頭到腳襲遍全身。他萬分遺憾地站在那裡,倘若有電影慢鏡頭;一定看清那遺憾帶著絕望的顫慄浮游在目光和麵部上,他無聊地看了看解知凡身後的那排書櫃,書櫃裡有碼排得齊整而又嶄新的各種精裝書籍,關於軍事的書籍比公安業務書要多的多,他還看到了82年版的那本《軍語》。《軍語》是參謀業務很重要的一本書,他挺喜歡這本書,他也非常留戀那個大書櫃,許多單位領導人的身後都有這麼一排大書櫃,書籍一律這樣嶄新,可是有幾個人拿出時間讀它們呢?太可惜了!太遺憾了!人生不是有許多事都充滿了遺憾嗎?反正遺憾是必然的,怕什麼呢?他還要再說幾句話。他說:“解局長,您要把我的話記住,他手裡有三支槍,早晚他還得打響!”叢明話說的很嚴重,話裡沒留餘地,然後他既不看解知凡的反應,也不等解知凡再說什麼,扭身就走了,走的乾淨,徹底!
叢明騎車子回到家,從櫃裡抱出棉被矇頭就呼呼大睡,這是三伏天,他的屋子裡沒有空調,可是他今天一點也不覺得熱,彷彿從心裡往外一個勁地冒涼氣兒,他真的感到很心寒,他把熱情,熱量都在上午那個時辰裡全耗完了,他需要休息,半年多來,多少個日日夜夜,他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可是就好像是一個夢魔纏著他,總讓他不得安寧,他現在希求一覺醒來後,夢魔就從他的生命裡從此消失,還他安靜,他這樣想著就真的睡著了……
叢明就那樣深深沉沉地睡過去了,一直到第二天傍晚他才醒來,醒來後他把頭從被筒裡冒出來,空空洞洞地望著房頂,漸漸地才從身體裡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他好像感覺自己死過一回又活過來了,但身心裡外都帶著無以療治的空洞的痛,他躺在那兒一點也不想動。就在這時,他聽見了敲門聲。
誰敲門呢?一定是聽錯了。可是“篤篤篤”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他坐起身一出溜就站到了地上,他問“誰呀!”
“我!”很弱小的一個聲音,他聽不出是誰來,他的心頭掠過一絲驚悸一絲疑問,但是稍閃即瞬,他猛力拉開門,“依儂!你?”他的猛力拉門把肖依儂嚇了一跳,叢明對自己剛才的舉動感到很不好意思,他正不知說什麼好,依儂就說話了,依儂說我媽說兩天沒見到你了,燈也沒開著,不知你怎麼了,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