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過怎麼樣的愛恨糾。纏,縱然愛,縱然恨,都這樣吧,從此一刀兩斷,再無一分瓜葛。
直起腰身,她緩緩轉過,再度朝影君傲所乘坐的馬兒走去。
影君傲有些震驚地看著她,琉璃一般的眸中瞬間騰滿欣喜,柔柔的笑意漾開,他朝她伸出手。
她略略怔忡了一瞬,將手遞進他的掌心。
影君傲正準備將蔚景拉上馬,驟然一股外力快速襲擊了過來,帶著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擊得影君傲一聲悶哼,也捲起蔚景的身子,急速後退。
當身子停下,臂上一重,蔚景就看到了男人近在咫尺的容顏。
沉怒的容顏。
面色蒼白,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印染著血絲的眸子裡冷色昭然。
甚至,甚至落在她臂上的手也毫不憐惜,似乎只要他再稍稍用點力,就能捏斷她的臂骨。
她卻渾然不覺得痛。
跟方才在後院相比,這點痛根本不算什麼。
她好笑地看著他,她不明白,他怒什麼呢?
該怒的人不應該是她才對嗎?
凌瀾眸光一斂,眼睛被她唇角的如花笑靨深深刺痛,鳳眸映著陽光,眸底的那一抹猩紅愈發濃豔。
心裡面本就一直繃著一根弦,又聞她說,我下來,只是想請你放我們一條生路,他如何還能抑制?
我們?
幾時她跟影君傲成了‘我們’?而他成了那個毫無關係的‘你’?
何為生路?
誰又是誰的生路?
大手握著她的臂一拉,將她拉至自己的面前,鼻翼幾乎抵著鼻翼,他定定看入她的眼底,聲音低沉,緩緩道:“生路也好,死路也罷,今日,你必須跟我回去!”
聲音不大,氣勢卻是壓人。
話音剛落,另一隻大手驟然一揚,隨著“呲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她身上影君傲的鎏金黑袍頓時變成兩半,從她的身上滑落,如同在後院時她自己的外袍滑落時一樣,委頓在腳下的地上。
只不過彼時,她慌亂到了極致,此時,她恍如沒有感知。
而跟她這個當事人的反應不同,當她只著一件兜衣的身子暴在空氣中時,兩個男人都震住了。
只不過,影君傲震驚的是,這個男人竟然當著他的面就這樣撕了她的衣服。
而凌瀾震驚的是,這個女人裡面竟然除了兜衣沒有再著一絲寸縷。
什麼情況下才會連自己的衣服都不穿?
見蔚景垂下眼睫,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扳起她的臉,迫使她看著他,他鳳眸微眯,沉沉望進她的眸底,咬牙,一字一頓,聲音從喉嚨深處擠出:“你自己的衣服呢?啊?你自己的衣服呢?”
蔚景看著他,唇角的笑容一寸一寸冷,緩緩抬手,將他落在她下顎的大手甩開。
“你做什麼生氣成那個樣子?我的衣服在哪裡你在意嗎?你從來就不在意!既然你問,那我就告訴你,被人撕了,我的衣服被
tang人撕了,就跟你剛才一樣,被撕成了兩半”
臂上又是一痛,是男人驟然收緊了五指。
“是誰?”男人的聲音在顫,鳳眸凌冽,如刀一般掃過馬上的影君傲,最後又落在蔚景的臉上,“告訴我,是誰?”
“是誰重要嗎?你不是也撕了?”
“我不一樣!”男人啞聲嘶吼。
蔚景微微一笑:“有何不一樣?對我來說,都一樣,都是將身子給別人看,又不是第一次,相府那夜,鶩顏不是也讓我當眾這樣過嗎?那麼多人都看了,再多幾個,又有什麼所謂?”
“啪”的一記清脆的聲音響起。
蔚景被扇得頭一偏,臉頰上的灼痛清晰傳來。
許久,她都保持著這個姿勢。
凌瀾緊緊盯著她,眸色紅得就像是天邊的火燒雲,胸腔震盪,揚起的手還沒收回,在抖。
影君傲被眼前的一幕震住。
他打了她。
這個男人竟然打了她!
臉色一變,他終是再也難以抑制,提起內力飛身而起,手腕翻轉,帶著一股掌風,直直朝男人的胸口擊打過去。
“放開她!你這個混蛋!”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讓原本滿門心思都在蔚景身上的凌瀾根本措手不及。
當然,或許不是措手不及,而是,他根本沒打算避開。
所以,一聲悶響,凌瀾的胸口結結實實地承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