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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全休了,決定在桃花鎮一直待到過完年再去上班。

十二月三十一日,紀言則等了她一整天,一月一日,換她等了他一天。

那一夜之後,第二天早上,紀言則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夜幕降臨,袁潤之才明白,這一次紀言則不是像她一樣偷偷地藏在某個地方,而是真的走了,沒有隻言片語,卻留了一幢房子和那輛寶馬給她。

這也是律師找到她的時候,她才知道他什麼都給了她,人走了。

袁夢露依舊是老樣子,叼著根菸,倚著門框,一副很鄙夷的樣子看著她。

她低著頭,灰溜溜地想要往自己的房間走。

袁夢露彈了彈菸灰,伸手攔住她,“你這個討債鬼,往哪兒去?那個臭小子呢?不是說好了昨天回來的嗎?怎麼今天就你一個人回來?”

“哦,他有事出國了。”她木訥地回道,埋頭,繼續想往裡走。

“出國?”袁夢露一把拽住她羽絨服的帽子,“你給我站住!往哪兒躲?你以為你把你那抹了鍋底灰的臉一低,老孃就看不見了?你給我說清楚,昨天你在電話裡說沒有領證,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走的?”

“昨天。”她有氣無力地回答。

袁夢露冷哼一聲,迅速地滅了香菸,用手指戳向袁潤之的額頭,叉著腰河東獅吼:“元旦出國?是不是酒席還想定在清明啊?你這個蠢豬一樣的腦子,當老孃跟你一樣白痴啊?元旦出國,明擺著就是要甩了你!”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袁潤之撫著被戳得很痛的額頭極力解釋,“你急什麼呢?嫁不出去大不了不嫁。”

袁夢露氣不打一處來,“我急?呵,你這個討債鬼,老孃急個什麼東西!他出國了,他家裡人都跟著出國了?難道上門來說一句,就那麼費事嗎?說你頭腦簡單,你就四肢發達,當初老孃怎麼就沒給你起名字叫袁潤豬呢?”

袁潤之低著頭不說話。

“老孃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你跟男人戀愛可以,但請你在婚前給我守住你那片膜,可不可以?老孃都跟你說了八百遍了,你媽就是被男人害死的,你現在就非得走她的老路不可?”

“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哪種人?擺明了就是耍著你玩的,非要跟我爭什麼爭?就是跟你媽一樣的死腦筋!”

袁潤之終於忍不住了,捂著耳朵尖叫:“你能不能別再提我媽的事!我跟她不一樣!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非要逼著我,非要我承認我錯了,我的眼光超差,我這輩子就是被男人甩的命?為什麼一定非要逼著我承認,他不愛我,他是為了逃避高高在上的權位,不想娶幾個老婆,為了不想當一個讓人操縱的傀儡,為了自有才跟我在一起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好吧,我承認我差勁兒,我自私,我矯情,我市儈,我貪心,我活該,我一無是處,我從來都不否認自身的缺點,可是就算我再差勁我也是人啊,我也有感情的,難道感情說收就能收得回嗎?有我媽的例子,從我小時候你就不停地說教,你可知道我像只刺蝟一樣,將自己的愛情防禦得多好!我當然害怕受傷,我也不想愛他,我一直躲著一直躲著,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心啊。是啊,就算是believe,中間都會有個lie。但是就算是謊言又怎麼樣?如果謊言能讓自己開心一點兒,為什麼不生存在謊言裡,非得要捅破那層紙呢?愛與不愛又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在意那麼多?現在他走了,是不是真的非要看到我跟我媽一樣的結局,你才開心

呢?”

袁夢露語塞,從小到大,她第一次聽到袁潤之這樣哭泣。

“我先回房了。”袁潤之低垂下頭,抹著臉上的淚水,側過身子,向房間快步走去。

她抹掉的不是淚水,她抹掉的是自我保護的壁壘。她在任何事情面前都可以沒有自尊,但是在愛情面前,她一直保持著一顆高傲的心,從小到大.受阿姨的教誨,她將自己已的愛情壁壘壘得又厚又高,最終讓這壁壘裂開的不是別人,卻是自己。

是不是因為保護得太好,所以,只要一點點受傷,再來的狂風暴雨就根本抵擋不住,因此傷得也會最深最重!

袁夢露失神地望著她的背影,口中不停地嘟囔唸叨著:“老孃年紀輕輕就帶著你這個討債鬼,背井離鄉,一把屎一把尿,難道就是為了看著她跟她媽一樣?這個死丫頭,受了委屈,居然忍到現在才說。”

袁潤之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將自己摔在床上,淚水就像連串的珠子一樣滾落,停不下來,她高抬起右手臂,遮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