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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絲。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顫抖,有好一陣子都給嚇得定不住神。最後才站穩了,面對中尉。

“我們進來時,”中尉說,“我就看到有陷井的跡象。裡面有屍骨,沒有武器。”

“士兵病!我發誓,將軍……”

“我們剛剛發現了三十一名俘虜。是那些你認為可以拿來變成奴隸計程車兵。”

“我們要耕的地太多,男人又太少……”

“那麼,你是有罪的了。波拉德,把他交給你剛才找到的那些士兵處理。”

“不、不!閣下!他們沒有受到虐待,我敢發誓!即使他們打算向我們進攻,我們也沒殺他們……”

“你把他帶出去時,先遊一下街,讓這個豬下水懂得怎樣去尊敬一個士兵,”中尉說。

“閣下……”

“執行吧,波拉德。”

“但是,閣下!他們會把我撕成碎片的!他們會把我的眼珠子摳出來的……”

“這是你的報應,能責怪我嗎?”

老婦人轉向中尉說:“將軍,請發發慈悲。”

“慈悲?”中尉說道:“慈悲二字只有與農民和士兵息息相關時我才會想到。”

老婦人又說:“施暴者將遭受到新的暴力。他是個好人。你非得在一個晚上奪走這房間兩個男主人的性命嗎?我們能為頭領做些什麼呢?這個村子只有七百人,而男人僅有一百五十人……”

“假如他明早還活著,就讓他活下去。波拉德,你聽到命令了嗎?”

“我會給他們所有的權利的!”頭領哭著說,“分一塊土地,在議會上有個議席……”

“你大概可以同那幫夥計交換一下意見,”中尉對波拉德說:“如果他先做出對不起士兵們的事,那就別怪他們不人道了。執行。”

頭領被帶走之後,中尉又鬆弛下來。格莉塔在他的鐵碗裡斟上酒,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屋裡其它女人都非常安靜,孩子現在也不哭了。

火焰慢慢熄滅了。

不久,樓梯上傳來騷亂的聲音。靠在那兒的哨兵斜挎著步槍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有幾個人似乎要不顧一切地衝進來乞求中尉放過他們,就擋住通道不予放行。後來,他們弄明白了誰也別想被衛兵放進去之後,就都走開了。

“……議員席位,”頭領三心二意地說著:“有些時日了,我都在關注著你們……真高興又來了這麼多人……”屋裡的女人又在低語。一個小孩啜泣了一會兒就被哄睡了。火上又添了新木柴,屋子又被照得通亮。

“你是個好人,將軍,”老婦人用沙啞的聲音說。

格莉塔坐在煙囪基座的凹處,身材修長,擺出一副極為悠閒的樣子。她那雙眼睛盯在中尉身上。

過了好久好久,中尉躺在離門最遠的鋪位上,瞪著壁爐里正在熄滅的煤球出神。明天,他們又要開始行軍了,朝總司令部方向行進,也不知結局會是怎樣。他頭一回清醒地意識到戰爭結束了,他也頗為傷感地意識到英格蘭和他的人民不接納、甚或在拒絕他,也許會永遠這樣。

火光又暗了些,屋子裡大多數人都睡著了。靠近樓梯鋪位上的女人,還有她們身邊的孩子都睡著了。

馬克姆卷著個毛毯睡在火旁。在深處的一張曾經被棄置、可現在整理得很好的大床上,中尉望著火焰熄去。他是透過簾子的窄縫看過去的,屋裡其他人都沒有看到他。中尉沒意識到就在窄縫後面躺著的毛基是個會隨時啟動、活生生的一道屏障,任何人想要接近毛基極其尊敬的指揮官都是不可能的。

屋子前方操場傳來鋪位的吱吱聲,緊接著就是傘綢絲窸窸窣窣的聲響。中尉立刻警覺起來,但並非針對危險。

有雙赤腳深一腳淺一腳地落在蘆葦稈上,火光在簾上輕柔地映出了一個人影的曲線。腳步聲愈來愈近了。

毛基在來人走近時,猛地抓住了她的腳踝,她正要跨過去接近中尉。

這人是格莉塔。

中尉支起肘部,低聲嘶啞地說:“放了她,你這傻瓜!”

毛基醒悟過來。她的面板在他的掌下摸起來很軟,而且她手裡也沒有武器。在柔軟的火光映襯下,那傘綢絲透出她可愛身軀的優美弧度。毛基羞愧地放開手。

她又一次鼓起勇氣朝中尉撲去,一直滾到這間屋子最深凹的大床上。

毛基把簾子擋好,在他倆床外。他聽了會兒他們的竊竊私語,接著又聽到那姑娘溫柔圓潤的笑聲。毛基也高興得笑了。

閃爍的煤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