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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祁又銘站在門外,俯視繫著格子圍裙的張晨。剛才那清亮的一嗓子,他就知道他來對了。張晨則是傻愣著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

祁又銘看了她一會兒,似乎微微扯起嘴角笑了,輕輕揮了她一下叫她恢復意識,要往裡走。

張晨急忙伸出手臂攬著,他竟然曲身打算從她腋下穿過去,張晨不得不連腳也用上,身子一下斜了過去,擋住了他的路。

祁又銘被逼得沒法,只好停下步子勸說:“張晨,我開了兩天兩夜的車,從上海趕過來,你就這樣招呼客人的嗎?”

“你不是我的客人。”張晨不客氣的回答,“再往裡面走我可以告你私闖民宅。”

祁又銘不知是畏懼還是什麼真的站在門外,卻只是不說話的盯著她看,張晨被看的有些頭皮發麻,瞪著眼問:“你想怎麼樣?”

“進去。我需要吃飯、休息。”果真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連鬍子都冒頭了。

“這裡不歡迎你,我的生活同樣。祁先生如果一定要來此地,請移步酒店。”

“你倒是把界線劃的分明,是不是忘了”

“張駿平的事我這輩子也忘不了。可我同時還記得你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張晨現在可不怕他,話裡話外都帶著不屑和譏諷。

“哦?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祁又銘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挑起嘴角,伸出手從張晨腋下穿過去,把人架了起來。

張晨倒也沒掙扎,她一直知道他堅持去健身房鍛鍊,力氣不是她敵得過的,索性就著他的力道站著,回道:“銀貨兩訖的事,這幾年你我雙方都遵照約定履行了職責,我已經畢業了,祁先生又何必再多糾纏?”少跟我裝無辜,最恨這種自以為是,張晨忿忿的想。

“你現在覺得欠我的還清了,所以敢跟我大小聲了是不是?”祁又銘輕鬆收服張晨的手腳,進了客廳、站在屋子中央,“以前也沒發現你這麼牙尖嘴利的。怎麼,想再次引起我的興趣?那又何必搞那種欲擒故縱的把戲,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混蛋(無恥)!”這麼多年,她以為他不善言辭或者根本不想和她說話,沒想到是不開口便罷,一旦開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能刺痛你身體裡最微弱的神經。

張晨使勁甩開他,嘴唇都氣的哆嗦起來。被鉗制的緊,她一時不查頭髮都散了開來,頭髮凌亂的披在肩頭,一下子氣勢輸了一大截,她憤恨的撿起掉落在地的髮夾,重新綰個結實的髮髻。

祁又銘抿著唇站在原地,沒再回話,大約從小到大被奉承逢迎慣了,連這麼點氣都受不了。

張晨見他不言不語的,有點摸不著底,兀自站了一會兒,就走過去把房門關上,走回來的時候儘量心平氣和的對祁又銘道歉:“對不起。剛才是我太沒禮貌了。”

祁又銘沒回話也沒看她,畢竟相處了三年多,張晨多少知道一些,他這樣多半是不願跟她計較了,原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所以只好繼續發揚奴性:“我去倒茶,你隨便坐。”

祁又銘,她本以為這輩子再不會與這個人有瓜葛,沒想到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而且是她的家裡,一切都不由得她自己選擇。沖茶的時候,張晨從窗戶裡看到了停在樓下的黑色轎車,雨水沖刷著窗戶,玻璃也開始流眼淚。

腦海中不禁記起他們的第一個夜晚,也是下著這樣的大雨,瓢潑一樣,可是君非的隔音設計實在太好了,安靜的包房裡除了一個幾乎還算陌生的男人的呼吸聲,什麼都聽不到,連她自己的呼吸都沒有。

祁又銘像後來的大多數時候一樣,不發號施令也不看她,她自己主動去洗了澡,安靜的靠著他坐下,心裡竟然是波瀾不驚的,連宿舍女孩子們常議論起的對初次疼痛的恐懼,都沒能讓她有絲毫的動容。真的到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地步,反而目空一切滿不在乎了。

現在想起來也許只是因為那時刻坐在客廳裡的是祁又銘這樣兒的,如果是個猥瑣下流的糟老頭她說不定會在帶去的雙肩包裡藏一把匕首。事到如今,她終於肯對自己承認。

當祁又銘的手放到她身上時,盡然有冰冰涼涼的感覺,讓她覺得戰慄。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是溫柔的,但直到結束了張晨都沒有任何感覺,目光呆滯的望了一會兒天花板,祁又銘想抱她去洗澡,她搖搖頭拒絕了,起身換好備用的衣服,直白的對他說:“有需要再聯絡我。”出門下電梯,到地下車庫取了自己的腳踏車,衝進依舊滂沱的大雨裡。

奇怪那場大雨卻沒讓她感冒,倒是當她溼噠噠的回到學校時,臉上身上都是雨水,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