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但我們不難纏,麻煩你以後離她遠一點!”戴倩倩滿眼含恨的在他身後厲聲指責。她再想撲上來,就被她男朋友從後面抱住,制止了祁又銘沒回答她連珠炮似的質問,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轉身走出了病房。
祁又銘到科室裡找了主治醫生,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是他叫她跳舞,動作太激烈撐到了肚子,受精卵蹦出它原本該呆的地方,造成宮外孕,手術的時候流了很多血,她現在還在昏迷中。
祁又銘怔愣良久。按時間推算,應該是在東橋的時候,那幾天他們相處的那麼融洽,這孩子本該是帶著愛孕育出來的,卻被他的善妒狠戾奪了出生的機會。祁又銘挫敗的揉揉頭髮,挫敗的坐回椅子上,一切都是他一手造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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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又銘守在病床邊整整七個小時,張晨才慢慢睜眼,醒過來。時間已經是凌晨五點。
“小橙子。”他握上她的手,急切的叫。
“不要那樣叫我!”她像被這聲音驚嚇到,瞳孔放大,怒目而視。
“我懂對不起。”祁又銘移開視線,不看她因蒼白的臉色對比而愈發烏黑的眼睛。
“祁又銘從來不用跟張晨說這三個字。”張晨也撇過頭不理他,把手從那個熟悉的乾燥而溫暖的大手裡抽回來:“是我太不小心了,它本來就不該長在我的身體裡。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最後一次居然犯這麼低階的錯誤,給祁先生添麻煩了。”
“你”祁又銘瞬時抬起頭,瞪著一雙因熬夜而發赤的眼。
張晨不管他的反應,繼續道:“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瓜葛,更不可能養育一個私生子。就算不是意外,它也逃不過同樣的命運。我”
“你不要太過分!”祁又銘觸不及防伸手捏住張晨的下巴,掰過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
“你也沒有不過分!”張晨這次沒再掙扎,聲音依舊不平靜:“我才22歲,還有大好的前途,為什麼要用那個東西困住自己?!”
“東西?你那天明明口是心非的女人!”祁又銘冷哼。
“你不也說過兩年?祁先生記性應該不壞,應該記得當初我們誰也沒有答應誰。再說喝醉酒的人說的話能算數嗎?”她陳述事實。
祁又銘意識到她是在故意和他抬槓,話裡有話,見自己手上的力道她她捏的面板泛紅,只好挫敗的鬆開,低聲道:“昨晚是我不對。”
“我不想說沒關係。你沒錯,不過也沒對。這就是人生,我們能原諒的從來就只有自己。你說是不是祁先生?”
祁又銘沒理她,自顧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定了兩份粥。兀自出去了。
粥送到的時候,護士長親自來了張晨的病房,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護士,見張晨對送外賣的人不理不睬,笑呵呵的代為簽收。等外賣小弟走了,她自主開啟包裝,小巧的陶罐,竹勺依次排開,對依舊不動於衷的張晨誇獎道:“老祁家的少爺果然出手闊綽,連許記都能給送外賣。阿膠、紅棗看來都是補血佳品,姑娘你確定不吃?”
張晨對這個調侃十分反感,微微蹙眉,這一會兒功夫麻醉過了,刀口也跟著疼起來。
“你該對自己的身體負責。”護士長繼續勸誡,在祁又銘坐過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張晨沉默的看著她。護士長把陶罐的蓋子蓋上:“真是年輕氣盛。一個女孩子總那麼要強做什麼,適當的示弱你會得到更多美好的東西。”
這話讓張晨想到武美清,現在無疑是最需要親人陪伴的,但她萬萬不敢把自己的遭遇告訴武美清,只能等明天打電話回去,就說這邊有事,得耽擱一段時間。可人在病災中總是脆弱的,需要被傾聽的。聽護士長的話她終於找到一絲慰藉似的,不再倔,輕聲道:“阿姨,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護士長似乎是欣喜她的微笑回應:“姑娘你說。”
“您怎麼看待人流?”
“其實對醫生來說生死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用中立者的態度來看,醫生其實是一個冰冷的甚至是冷血的職業。對醫者來說,人流和治癒一個感冒的病人沒什麼差別。”護士長輕嘆一聲,又說:“不管過去還是現在,社會對女人的道德要求都要比男人高,有時候甚至是畸形的。所以相比於讓他們不受歡迎的來到世上,我寧願在它還是一個未發育完全的細胞時割捨。”
“如果我能像您一樣理性就好了”張晨不無羨慕的說。
“不要著急,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我也有個女兒,從小我對她的教育只有兩句話,一是不要裝作大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