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太子道:“你為什麼不將此事通報東廠?”
佟武道:“臣有自己的計劃……”
太子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連人犯的身份都沒能審出來,你還敢談什麼計劃?肅清白蓮餘孽本是東廠、錦衣衛的職責,與你羽林衛無半點關係,你憑什麼橫加干涉?”
佟武叩首道:“臣統領大內侍衛,大內的安全,是臣職責所在!”
太子大怒。
佟武的態度雖然恭敬,但說的話分明是在出言頂撞。
“皇上出征,孤王監國,京城的安危,天下的穩定也是孤王職責所在,可京師重地出了這樣大的事,你竟然隱情不報,你眼裡還有孤王嗎?”
佟武叩首道;“千歲息怒,臣有下情稟告。”
太子冷冷道:“說,誰也沒堵住你的嘴!”
佟武自懷中取出那道密旨,雙手捧過頭頂,道:“臣受皇上重託,回京清查白蓮餘孽,皇上親諭,臣有權便宜行事。”
太子怔了怔,拿過那道密旨,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佟武心裡剛剛稍鬆一口氣,又提到了嗓子眼。
太子的口氣更冷了:“便宜行事?嗯,現在這種形勢,便是你便宜行事的結果?”
佟武叩首道:“千歲言重了,臣擔當不起!”
太子冷笑道:“我一句話你就擔當不起了?東廠遭暴民襲擊,死傷幹員逾三十三之數,你擔當得起嗎?!”
佟武道:“如果不是東廠突然提走人犯,臣的計劃尚可順利實施,東廠也不會遭受如此大的損失。”
太子目光一凝,道:“佟大人這是在責怪本王嗎?”
佟武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道:“臣萬萬不敢,所發生的事,責任全在臣一人身上。臣有罪,無論千歲如何處置,臣絕無怨言。只請千歲開恩,讓臣完成臣的計劃。”
太子冷冷地凝視著他,好半天,方道:“昨夜劫獄的事,你事先知不知道?”
佟武道:“臣不知。”
太子道:“為什麼人犯在錦衣衛九天,沒人劫獄,剛被提到東廠,就有人來劫獄呢?”
佟武道:“人犯在錦衣衛時,也曾有人意圖劫獄。”
太子道;“哦?”
佟武道:“拿獲人犯後。錦衣衛馬指揮和臣一直小心謹慎,對大獄嚴加戒備,來人才沒有得手。”
太子道:“此話屬實?”
佟武道:“千歲如果不信任臣,可以去問馬指揮。”
太子慢慢嘆了一口氣,道:“你一再提到你的計劃,到底是如何計劃的?”
佟武道:“先放了人犯,再加派得力幹員,對她的行蹤嚴密監控,以期一網打盡白蓮餘孽!”
太子道:“人犯到底是不是白蓮一黨?”
佟武道:“臣不敢肯定。”
太子道:“審了九天,也沒審出個結果來?”
佟武道:”沒有。人犯一直自稱冤枉,說自己只是個普通的江湖人。”
太子道:“你認為她的話可信嗎?”
佟武道:“不可信。”
太子道:“為什麼?”
佟武道:“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就不會有人甘冒風險,潛入錦衣衛送信告密,說她是白蓮一黨。”
太子道:“哦?送信的是什麼人?”
佟武道:“不知道。”
太子道:“錦衣衛一向戒備森嚴,卻連送信的人是誰也不知道,森嚴二字又從何說起?!”
佟武道:“不單錦衣衛,臣也接到了一封同樣的告密信。”
太子道:“你也同樣不知道信是什麼人送來的?”
佟武道:“臣無能。”
太子道:“那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佟武道:“如果人犯的確不是白蓮一黨,則送信之人便是白蓮餘孽無疑。”
太子點點頭,道:“有道理,所以你想先放出人犯,引他們上鉤?”
佟武道:“是。”
太子沉吟著,忽然道:“據東廠稟報的情況,昨夜劫獄之人,武功奇高,白蓮餘孽似乎沒有那種實力。”
佟武心念急轉,道:“的確,據臣偵刺所得情況來看,白蓮教與血鴛鴦令已勾結起來。”
這已是他最後一著棋。
“血鴛鴦令”這四個字對太子會起什麼樣的影響他很清楚。
果然,太子面色大變,一直很穩定的手突然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