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美人甩著一身柔滑光亮的毛,胖墩墩地拱在劉嬸的腿上。
“哈哈,又來了一個吃貨!”劉嬸子摸著美人,笑道。
這時,便聽到福福,嘀嘀咕咕地說:“福福有美人,不怕孃親,美人會給福福鍍光的。”
屋裡的人,忽地都愣了一下,茂林年紀小些,便不知道福福說的是什麼,呵著福福的咯吱窩,問:“鍍光是什麼啊?福福和姐姐說說好不好啊?”
劉嬸和王嬤嬤互看了一眼,王嬤嬤立即出聲道:“茂林你聽福福瞎說,今個外頭還有些涼爽,乘著她外祖母還沒來,我帶福福去外頭買糖葫蘆去!”
“好,好,福福要吃糖葫蘆!”福福想到甜絲絲亮晶晶的糖葫蘆,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
王嬤嬤從茂林手上接過福福,出了廚房,便兩個人嘀嘀咕咕地去了街市。
八月十五的東大街上比往日更要熱鬧許多,冰糖葫蘆,豆腐腦,碗糕,糖人,一樣都不少地在東大街兩邊路旁販賣,福福看的異常歡實。
“嬤嬤,福福要吃肉包!白白的肉包!”
王嬤嬤順著福福的手指看過去,竟是曲家包子鋪,她記得這是曲草家,不一會,便見曲草端著一籠包子出來,兩年不見,曲草也抽個頭了,也是個半大姑娘的樣子了,許是常幹活的緣故,竟要比相怡、茂林、婉蘭幾個,顯得要壯上些許。
曲草自從娘被遣回孃家以後,便跟著爹爹過日子,還好爹爹沒有另取,她和弟弟的日子倒也好過,弟弟也去了惠山書院讀書,她便每日裡幫著爹爹賣包子,爹爹因孃的事,不願意再出面,所以這兩三年,許多事都是曲草去做。
猛地一見到王嬤嬤,曲草心裡也有些驚異,劉嬸子她是常見到的,因為劉嬸每日都要經過這邊去菜市,劉嬸子還教她做豌豆黃,她每日下午不賣包子,也能賣豌豆黃,銀錢倒要比以前高上許多。
“嬤嬤,剛出爐的包子,草兒包兩個給您嚐嚐。”曲草說著便騰出手來用油紙包了四個包子遞給王嬤嬤。
“嬤嬤,包子,白胖胖的包子!”福福小聲地趴在王嬤嬤耳邊咕噥。
“嬤嬤,這是木姨姨的孩子嗎?”草兒走的時候,木姨姨還沒有生產,但是看福福的眉眼倒是和木姨姨有些相似。
“嗯,是阿木家的,小名叫福福,正嘴饞包子呢!”王嬤嬤也從劉嬸子口裡聽了些曲草的情況,見她對自己和以往一樣親熱,也不推拒,接過曲草遞來的包子,微微笑道:“等福福再大兩三歲,就讓她來給你送糕點吃,你劉嬸的手藝,可是越來越好了!”
曲草聽王嬤嬤說這一句,嘴角的弧度不禁咧的更大一些了,“嬤嬤,木姨姨有時也給我帶一些糕點來的,以後福福能一個人出門了,我就更有口福了!”
王嬤嬤聽到張木也來看她,倒並不意外,只是心裡卻也沒想過,木丫頭真的能這般不計前嫌。
都在一個地方住著,出門便能碰上的,木丫頭多結些善緣,也是庇佑福福,以後啊,至少福福在東大街上是不會被欺負的了。
福福在王嬤嬤和曲草聊天的時候,就忍不住碰了碰油紙包,熱乎乎的,嚇得福福猛地縮回了手,乖乖地靠在王嬤嬤肩上,不敢動了,不一會,見王嬤嬤還在聊,不由的心裡又忍不住,再次伸出小嫩手指。
王嬤嬤一早就看到福福的異動,和曲草告了別,便握著福福的小手說:“福福,來,和曲姐姐揮揮手!”
剛偷吃被逮到的福福,聽是揮手,立馬抬起正準備羞愧地埋進王嬤嬤懷裡的小臉,揮著小胳膊對曲草說:“姐姐揮揮,揮揮!”
“小福福,揮揮,吃包子再來找姐姐啊!”
見福福走了,曲草才回屋,準備再搬兩籠包子出來,一進屋,常年沉默的爹爹,嘆氣道:“我和你娘都沒了臉面,那女學館裡的夫子即還念著你,你便和她們多謝來往,以後,爹爹靠不住了,你還有個能幫忙的!”
曲草看著頭髮有些油垢的爹爹,忍住心頭的酸楚,強顏笑道:“女兒知道的,女兒有爹爹靠,還有學館裡的夫子們,以後不愁找不到人幫忙的!”
曲掌櫃聽了女兒的話,便不搭話,早幾年他要是勸住娘子就好了,事到如今,哎,不能怪旁人咯!
王嬤嬤和福福回去的時候,張老孃、張老爹和張樹、桃子都已經到了,王嬤嬤過去打招呼,發現還有幾個沒見過的,看穿著,該是張木的老家親戚。
出來問劉嬸子,劉嬸子說:“那幾個啊,是阿木一個村的,年紀輕些的媳婦叫石榴,那個藍布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