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關係的人的名字,也就在嘴邊,呼之欲出。 方未艾推推他,古怪地問:“你個缺德的,我在說人家的傷心事,你傻笑什麼?” 衛懷信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如此嚴肅的話題裡,毫無同理心地笑了。 “咳!我剛剛出神了。”他用拳頭掩住嘴,“抱歉。” === 晚上,花妹拎著袋食物,受魏嬸叮囑,上樓向杜若予道謝。 杜若予請她進屋,她拘謹地擦了好幾遍鞋底,才笑嘻嘻坐到沙發上。她把魏嬸教的感激話全忘光,坐下就問:“小大仙,母雞呢?” 貴婦雞聽到有人不是為了吃的而惦念自己,高高興興從陽臺溜達回來,嘴裡還叼著半片衛飽飽的葉子。 杜若予一見那嫩綠新芽,心疼不已,要不是花妹在,她早下手攆雞了。 她忿忿看著貴婦雞溜到花妹身邊,兩粒小眼睛自下而上傲慢地審視自己的信徒,忍不住替花妹叫屈,“你為什麼這麼喜歡母雞?” “母雞能下蛋嘛!”花妹在屋裡到處亂看——她根本看不見腳下的雞。 可她就是喜歡。 杜若予問:“如果母雞不能下蛋了呢?” “是母雞就能下蛋!” “可有些母雞不願意下蛋,有些母雞不能下蛋。” 花妹想了想,理所當然道:“不下蛋的母雞,那就吃了唄,再找新的母雞,總會有好雞的。”她說完,兩隻手插在腿縫裡,自己咯咯笑了起來。 貴婦雞一聽說這位信徒要叛變,要吃自己,嚇得立時退避三舍,雞毛怒張。 杜若予苦笑。 坐在電腦前看偶像劇的衛懷瑾笑得前俯後仰,招手把雞喚來,抱在膝頭上,幸災樂禍,拉長調地念,“雞雞復雞雞,雞雞為雞雞,雞啊雞,你到底是雞,還是下蛋的工具?” === 第二天天不亮,荊鳴就和打拐辦的同事啟程進山,她用奪命連環call把方未艾吵醒後,催他儘快去查小華的行蹤。 方未艾嘴上抱怨,身體卻行動有素,沒會兒就整裝出發,混在了清晨的買菜大軍裡,朝南城各大菜市場進軍。 如此忙碌到下午,方未艾徹底累成狗,他癱在車裡邊喝豆漿邊給親愛的搭檔打電話,“你那邊怎麼樣?” “等等。”荊鳴那兒的訊號似乎不大好,她走了一段路才說:“這一早上才找到三個人,兩個孕晚期,隨時都要生,幸好我們來的人多,要不然這買人的村民能把我們生吞活剝了!彪悍,實在彪悍!你呢?” 方未艾猛吸到一口沒化開的白糖,齁得他連呸幾口,才笑道:“我確實打聽到了個年齡相符,也叫小華的外地婦女,但這小華不是菜場賣菜的,是附近一戶人家僱來的小保姆,天天清早來買菜。” “保姆?” “是啊!”方未艾說,“我剛問了菜場幾個和小華相熟的,她們說小華確實在一個多月前提過要結婚了,但沒說和誰,也沒說去哪兒,之後她們就沒再見過這個人。這說法倒是和順哥不謀而合啊。” “可能他們對外統一口徑了。” “有可能。不過我問到了小華工作的那戶人家,我找個時間過去看看,那裡說不定有小華的真實資訊。” 荊鳴還要說什麼,她那頭忽地傳來人群叫罵,荊鳴哎喲冒出句國罵,說是村民抱團來搶人了,就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方未艾愣了神,嘴裡一句小心半天沒說出口。 === 結束了中午的商務會餐後,衛懷信站在這座城市最高的商業大樓觀景臺,面朝大學城的方向,給杜若予打電話。 他問她,午飯吃的什麼? 杜若予瞥眼茶几上的外賣麻辣燙,有些心虛地帶過這個話題,好在衛懷信顯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去深究。 他在猶豫該不該向杜若予說明花妹的案情進展,便難得支吾起來。 杜若予聽了幾句,猜到他心裡擔憂的,笑了,“就算你不和我說,我一問方未艾,不也什麼都知道了?你覺得他嘴上有把門?” 衛懷信只得據實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