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鳴踹他一腳,罵道:“我真信你五行缺腦了,金主爸爸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沒聽懂?既不是受害婦女,不受控制,還知道內情,能平起平坐,動用你的項上狗頭想想,還能是什麼?” 方未艾終於恍然大悟,“我去!這個小華,難不成是這狼窩的女土匪?” ~~~~~~作者有話說~~~~~~我就說我昨天忘了啥,原來是忘了在昨天的說話裡跟大家交代一下,杜杜給微笑哥唸的那幾句歌詞,出自我童年神劇《春光燦爛豬八戒》的主題曲《好春光不如夢一場》~暴露年齡了←_← 她們中的少數派 小華在哪 陳副隊聽見外頭動靜,從隊長辦公室出來,見是衛懷信,笑著打了聲招呼。 自從上回傷到大腿動脈,損失了不少血量後,陳副隊這半年臉色總不大好,稍有大案操勞,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就消失不見,跟抽脂減肥似的立竿見影。 荊鳴扒扯開一群餓死鬼,從外賣裡搶出最好的,獻寶似的送到陳副隊面前,讓他趁熱吃。 旁邊同事嗷嗷起鬨,陳副隊靦腆地笑,卻並不拒絕荊鳴的好意。 荊鳴也笑,嘴角矜持地彎著,雙眼卻極其明亮光彩。 隊長辦公室的門又被開啟,這回走出面色靄靄的肖隊長。 滿屋子的人就像被點了啞穴,集體眼觀鼻鼻觀心,就連偶爾幾聲吧唧都被閉緊的牙關含糊嚼進肚臍眼了。 這種時候,也只有衛懷信能迎難而上了,“肖隊,過來一起吃?” 肖隊長環顧一圈,衝衛懷信點頭道了謝,又對陳副隊說:“不了,我先去找局長。” 陳副隊答應一聲,目送這尊關神像出去。 關神像一走,衛懷信明顯感覺室內空氣撥雲見日。 他悄悄問狼吞虎嚥的方未艾,“這起案件很複雜嗎?肖隊臉色好難看。” 方未艾鼓著腮幫子往門口看,確定肖隊不會突然回來,才拉過衛懷信,小聲道:“不是案子,是肖隊家裡不好,他們老夫老妻要離婚了!” 衛懷信微微睜大眼,頗為詫異。 方未艾聳肩,倒是看得開,“你看我平時忙不忙?” 衛懷信心想其實他也忙,但他們這種忙和刑警的出生入死沒有可比性,他們那類人不僅忙,顧不上家,稍有不慎,家裡便極有可能白髮人送黑髮人,老婆孩子成為孤兒寡母。 他前不久剛看到一則統計,去年一整年,國內平均每天都有一位警察因公殉職。 這樣觸目驚心的數字,他這個局外人都深感震懾,他們那些局內人,又該如何自處? “其實我們都不怪大嫂,哪個女人受得了這樣?尤其今年大過年,肖隊家和嫂子孃家都收到恐嚇信,嫂子先前也說,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 “跟蹤?”衛懷信皺眉,“查不出恐嚇的來源嗎?” “就一封信,說是要讓肖隊嚐嚐他的苦難,血債血償。信是大嫂騎車去菜場買菜時,夾在傳單裡塞進她車籃的,那附近都是發傳單的,連個監控都沒有。”方未艾說,“還好跟蹤她的人找到了,是個男的,快七十歲了。和發恐怖信的應該是同一個人。” “七十歲了,為什麼要騷擾肖隊的家人?” “報仇唄,我們做刑警的,得罪的人可不少。”方未艾嚥下嘴裡食物,解釋道:“那老頭的獨生子兩年前因為賭博欠了高利貸,還不上錢,就帶著瓶汽油上公交車企圖報復社會,正好肖隊那天搭乘同一輛車,就把他抓了。沒想到那傢伙被關監獄沒多久就腦溢血死了,老頭堅持認為他兒子沒病,是肖隊打死他兒子,還來我們公安局鬧過,後面就又想出騷擾他家裡人的餿主意。” “不能抓起來嗎?” “沒有證據證明恐嚇信是他寄的,他雖然跟蹤過大嫂幾回,但也都在很公開的場合,沒有任何侮辱、毆打,也沒有偷窺偷拍,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們頂多口頭教育,根本不能處置他。那老頭就跟游擊隊似的,我們出現他就撤退,我們離開他又冒出來。” 方未艾也挺惆悵,“這種跟蹤最折磨人了,大嫂整天提心吊膽的,恨不得每天守在他們小孩校門口,都快神經衰弱了。” 衛懷信想起肖隊比平常人更早衰的臉,以及他鬢角的白髮,一陣沉默後問:“不能搬家,或者乾脆去外地避避嗎?” “怎麼避,大嫂也是公務員,在崗位上堅持了十多年,眼看要晉升,讓她辭職去外地,工作豈不是要從頭再來?小孩那麼小,又在讀書,好不容易託關係送進重點小學,再休學跟著一起走嗎?就算走了,去哪兒,去多久?辛苦打拼半輩子的人生,眼看要上軌道了,卻因為一個本來與自己沒關係的人,要全部放棄,誰能接受?誰樂意?” 方未艾的最後一句話,衛懷信在心裡反覆自問。 他能否為了一個本來與自己不相干的人,放棄既定的人生道路和小有所獲的成績? 答案是——不對啊,如果是他,他能接受啊。 他如今,不就放棄一切,跑回國了嗎? 那個本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