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為長州藩家老,然後被派赴大明向太子少保大人道歉謝罪。
——就這樣,守隨信吉居然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從足輕組頭變成了家老,晉升之速堪稱神蹟!
當時陪同守隨信吉前去大明的兩個長州藩副使,一路上都在不停地向他灌輸“主家為大”的道理,並不停地暗示守隨信吉要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勇敢地“承擔起責任”來。守隨信吉嘴上自然是慷慨激昂,心裡卻大罵不止——老子才享受了幾天家老的待遇,連老婆都還沒有討上,誰那麼傻乎乎地去切腹啊。
總之,儘管守隨信吉家老的俸祿已經漲到二百石了(其實就是個空名頭,截止到當時連一粒米一文錢都沒有拿到手),但這個不知感恩的東西,似乎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為長州切腹獻身的覺悟——他在登上長生島之後,一見黃石大帥就趴倒在地,把責任一股腦地替長州藩攬了下來,並在談判之中全盤接受了對方的一切要求:由於黃石的要求也不算太過分,所以雙方很快達成了一致意見,黃石可以繼續在日本進行他的銅錢買賣,但是所有的銅錢都要賣給長州藩,長州藩用自己的渠道去銷售,所獲利潤由兩家對半分賬。
就這樣,隨著協議的達成,守隨信吉家老總算是能夠活著回去了——對於上述協議,長州藩內基本也算滿意,至少沒有殺了守隨信吉來洩恨,因為這樣一來不僅實現了共贏,還可以和大明拉上戰略伙伴關係。
然後,偽造貨幣的買賣實在是利潤豐厚,隨著明國銅錢源源不斷的大肆湧入日本市場,僅僅半年黃大帥和長州藩就分別從這筆買賣中獲得了一百萬兩白銀的純利——“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這句至理名言再次顯示出了它的正確性,大量的收益使得原本三心二意的毛利家變得死心塌地起來。此外,為了在日本培養“自己人”,黃大帥還和長州藩簽訂了一份秘密條約,條約裡規定:長州藩內凡是涉及到與黃石方面有關的人事變動,應該事先徵求黃石的同意,從而保證守隨信吉能夠一直盤踞在長州藩的高層。
從此,作為“明國”方面的在日代理人,一年前還只是個足輕組頭的守隨信吉,從此就是響噹噹的長州藩宿老了,還藉助假錢貿易,控制著毛利家足足七成的財政收入,並全權負責對明國的貿易工作,很快就威望日隆……接下來,為了給守隨信吉宿老大人造勢,在訓練長州新軍的時候,黃石大帥還不惜重金為守隨信吉做了幾套全身蠟像,又把守隨宿老的畫像貼滿了日本官兵的宿舍,讓他們無論是吃飯還是操練,都能看到守隨信吉那莊嚴的姿態和深邃的目光,並且反覆教導他們:“……從應仁之亂到現在,日本正值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為了天皇、為了長州藩,每一個有志氣的日本人都應該學習宿老大人的眼光和胸襟!”
除此之外,黃石也押上了他的名聲,對守隨信吉這位日本青年才俊予以極為高度的評價:“……守隨大人是日本三千年以來最偉大地政治家、軍事家和外交家,這樣的人物即使在我華夏也是不多見的,他是日本大和民族活著的民族英雄!能與高瞻遠矚、人格偉大的守隨大人共事,我黃石深感榮幸。”
如此耳濡目染之下,那些長州新軍的官兵,在歸國後大多都成了守隨信吉的狂熱崇拜者,一旦跟別人談起自己在明國經歷過的往事,往往會滿懷感情地嘆息道:“……漢人雖然驕傲自大,但他們都發自內心地敬仰守隨大人,每次議論到他的時候都會充滿敬意地稱呼上一聲‘宿老大人’或是‘守隨宿老’!”
待到寬永三年春,長州藩擊破幕府軍,殺得德川家光屁滾尿流、落荒而逃之後,作為著名的外交家、軍事家、改革家和引領時代潮流的先驅者,守隨信吉已經成了全日本的明星偶像級人物,被譽為勝過昔年“戰國名軍師”竹中半兵衛、黑田官兵衛的頂級傳奇智者,連幕府將軍都在嘆息為何沒能得到這樣的賢臣!
雖然又過了幾個月之後,隨著明朝的天啟皇帝駕崩,黃石在福建一度失勢,給日本盟友提供的支援力度也大不如前。但此時的守隨信吉早已在長州藩內羽翼豐滿,而且聲望高到了誰都不敢隨便打壓的程度,加上他本人一直謹小慎微,所以守隨信吉只是稍微放棄了一部分藩內權柄,就順利熬過了那一段艱難時光。
再接下來,隨著海南島臨高穿越者元老院勢力的崛起,守隨信吉的權位再一次得到了鞏固——作為一個聰明人,守隨信吉一直清醒地知道自己的力量來源是什麼,始終堅持著對幕府強硬、對“明國”(其實是對黃石大帥和海南島“澳洲人”穿越者集團)聯盟的立場,大力推動長州藩跟黃石將軍的全面友好合作,無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