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間,好好地將話給仔細問個清楚。要她明明白白地解釋給他聽,她口中的咱們,可是他以為的那個意思。
謝逾白收回心神,只淡聲道,“不會輸。”
他還是那句話。
這個時候,已經有別個賭客反應過來。
格格這個稱呼,在大宴國並不稀奇,除卻皇室、宗室的女兒,一般富貴人家的小姐也稱之為格格。
可如今已是承國十年了。
不說格格這稱呼早已是不大流行,即便是在大晏,能夠自稱是本格格的,也唯有皇帝的女兒或者是王爺、貝勒的千金。
不知怎的,人們心底忽然湧上一股不大好的預感。
“倘使輸了呢?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十拿九穩之事不是?”
葉花燃眨了眨眼,故意問道。
如何會輸?
除非她單方面要求解除婚約,那也得他同意。
他若是不同意,這樁婚約便絕不可能解除,她便只能是他謝家的兒媳。
謝逾白便冷笑道,“便是輸了,有瑞肅王府豐厚的嫁妝在,又有何妨?大不了,要瑞肅王府將小格格的嫁妝一併賠給本少。本少便回魁北,用瑞肅王府陪的嫁妝,重新娶一個不會同人私奔的妻子。”
嗯。
是了。
這才是謝歸年的作風,睚眥必報。
若是十六歲的小格格,哪裡能經得住男人這般嘲諷,定然羞憤都要羞憤死,總歸,現在的她臉皮是穿山甲造就的了。
被謝逾白這麼一通刺,葉花燃也沒羞惱,她先是露出一口潔白的牙,笑容坦蕩,接著,又對著男人供了拱手,“東珠先前不是同歸年哥哥認真地道過歉了麼?是我年幼無知。本格格在這裡,再次跟謝大公子鄭重地道個歉。大婚當日逃婚是我的不對。還請謝大公子原諒則個?為了表示東珠的誠意,今日賭桌上贏得的銀錢,全部都給歸年哥哥,以示賠罪可好?”
賭坊吵雜。
葉花燃同謝逾白兩人之間的對話,並未刻意拔高音量,按說,現場的人聽不清他們說什麼才是。
偏偏,這兩人的相貌實在惹眼,葉花燃方才一出手就是好幾萬輛銀票,更是驚呆了眾人。是以,哪怕葉花燃跟謝逾白已經退到了一旁,將位置給其他賭客讓出,還是有人忍不住悄摸地關注兩人之間的談話。倒是沒旁的意思,就是好奇,這兩人究竟是個什麼來歷,怎的出手就這般闊綽。
還不等有人將他們和這幾日在全承國都鬧得沸沸揚揚的瑞肅王府逃婚的小格格,以及魁北謝家長公子謝逾白聯絡在一起,忽地,只聽一位一直在聽兩人對話的賭客,驚呼了一聲,大著嗓門,問了莊家一句,“莊家,魁北那位謝家長公子的字,是不是便是歸年二字?”
那人這麼一喊,現場登時好多人都變了臉色,看向謝逾白跟葉花燃的眼神全然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方才,這女娃,是不是一口一句,稱呼她邊上這位俊俏小哥為年哥哥來的?
莊家在招呼別的賭客下注,壓根就沒留意葉花燃跟謝逾白的對話,聽見賭客問了這麼一句,也就隨口答道,“是啊。那位魁北謝家的長公子名逾白,字歸年。怎麼的,你要打聽清楚人家祖宗十八代才放心下注呢?!來來來,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但凡爺爺知道的,爺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你要是問爺爺那謝騁之一同有幾個女人,那位謝長公子有幾個年輕漂亮的媽,爺爺可就當真回答不出來了。哈哈哈哈!”
那莊家自以為幽默,旁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他便自顧自地哈哈大笑。
謝騁之一共有三妻九妾,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被他給娶進門,接回家的。還有許多安置在某處別院的,又或者是暗地裡暗通曲款地,那可真就沒法計算了。
謝騁之喜好娶妻納妾、尋花問柳,且喜歡對身邊諸如下屬的老婆,前來投奔他的某親戚的黃花閨女下手這一毛病,歷來為人所詬病,卻也是坊間愛聊的話題之一——
人們總是極為容易對與己無關的緋聞軼事產生濃厚的興趣。當然,倘若謝騁之強搶民女的物件成了他們的妻女,他們多半會成為被拔了舌頭的啞巴,再吐不出一個字。
與己無關,方能談笑風生。
這要是換做平日裡,莊家抖這麼一絕佳的包袱,現場賭客定然莫不鬨笑的。
今兒卻是出奇地安靜。
莊家終於察覺到不對勁,茫然地四下張望了一下。
注意到許多人的視線都落在先前那兩位出手極為對方的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