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謝逾白,也橫睨了身旁的小格格一眼。
不愧是皇室的格格,出手果是大方。
又或者是,不是小格格的銀票,這才出手如此闊綽?
還是,她認定了這的確是一場只賺不賠的賭局?
猶如一捧水,澆在了熱鍋上。
現場先是短暫的一默,接著便爆發出激烈地議論聲。
“哈哈哈!姑娘,您可是嫌這錢多太燒手吶?您要是真嫌錢多燒手,跟咱們說吶,咱們哥幾個一定幫您排憂解難不是。”
“可不是!聽說那位東珠格格都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了。謝逾白得是被下了降頭,才會腦子發燒答應下這買一送一的買賣吧?”
“哈哈哈哈!可不就是這麼理!魁北那位長公子要是真跟東珠格格近日完婚,那咱們幾個,集資送上一頂特製的綠帽得了!”
“這主意好極,好極!”
不堪入耳的議論聲以及粗獷的笑聲湧入兩人的耳裡。
看好戲的大有人在,也有見他們兩個實在年輕,瞧著又跟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似的,葉花燃年紀又小,想著或許是兩人偷了銀票出來,瞞著家裡人帶心上人來這賭坊充闊臉,鬧不好,還是頭一回上這賭坊來,因而好言相勸的,“兩位家境不俗,想來家裡是沒嘗過捱苦受窮的滋味的。不過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這幾萬兩銀票,往大了說,都能夠買璟天一座頗具規模的院子了,往小裡說,也是足夠普通人家一家十幾口人好幾年的生活開銷了。兩位要是圖個新鮮,不妨就拿個零錢,賭一把,過過癮?”
一位穿著洗舊青布長衫,面板白淨的年輕人開口勸道。
這進了賭坊,豈有勸人就堵個一把,過過癮就好的?
這不是毀人財路,拆人抬呢麼?
那莊家狠狠地瞪了年輕人一眼。
“多謝這位小哥。不是說穩賺不賠呢麼?我就姑且一試。這位小哥,可要一同下個注?”
葉花燃一口一句小哥,謝逾白周遭的氣壓便有點低。
那名長相斯文的年輕人本還想再勸,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那位小姐身旁的先生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罷了,罷了,他自己且自顧不暇,何必枉做好人。
實在不好再勸,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婉拒了葉花燃一同下注的提議,不再言語,有些瑟縮地退到了一邊。
“對了!就是這麼個理。這天下哪個男人能接受得了那樣一頂綠油油的綠帽吶!姑娘是個有眼界的!”
莊家豎起了拇指,臉上更是笑開了花。
葉花燃好奇地問道,“那這個賭局什麼時候開吶?”
買定離手,那是賭坊的規矩。
葉花燃方才的手已經離開了賭桌,那是斷然沒有再返回的餘地的了。
莊家瞧著她放下的那幾張銀票,是兩眼冒光,畢竟這位頂俏麗的小姑娘這一出手,可比押大的那一頭瞧著一堆的銀錢都要來得多。這錢是註定要落入賭坊的銀庫的了,屆時他也能分到點錢,因而回答上也是格外地盡心,“那二位什麼時候公佈解除婚約或者是結婚的日期,這賭局就揭曉了唄。總之,瑞肅王府跟謝家兩家任何一傢什麼時候放出訊息,我們就公佈結果。是贏是輸,該大家的,我們鵬遙賭坊絕不抵賴。”
葉花燃瞭然地點了點頭,“這樣。”
莊家利爽地點了點頭,“嗯,是這樣。”
現場還有好多人等著下注的。
葉花燃也就讓出了位置,轉過頭,“我買好大小了。歸年哥哥呢?不也玩玩麼?”
“銀票都給了你了。”
說起來,便是連他也沒有料到小格格會將那一疊銀票全壓在了賭桌上。
任何為發生的事情都是不可控的,都有可能會產生變數。
他以為,她至少會留個幾張,以備個不時之需。
葉花燃先是一愣,繼而噗嗤一聲,嬌俏地笑出了聲,自然而然地介面道,“這麼說,要是輸了,咱們全部的家當都該賠進去了?這可如何是好?本格格還沒正式過門,就把歸年哥哥的家底都輸了個精光。回頭訊息傳回謝家,公公婆婆定然該不高興了,會不會認為本格格是個喪門星?”
咱們?
謝逾白的喉嚨因為小格格這句脫口而出的話而微微有些發癢。
咱們。
我和你,是一個咱們。
旁的人,都是不相干的人。
倘若不是場合不對,他定要將人圈在懷裡,堵在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