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條血路來!
她的孩子是歿於王妃之手,縱然崇昀息事寧人,她不信天下人給不了他一個說法。
大不了,魚死網破!
“額娘,不可——”
世子妃驚呼一聲,急忙攔住了王妃。
額娘腳上穿的可是花盆鞋,這一腳踹過去,不說白姨腹中胎兒,便是沒有懷有身子,也決計吃不消。
王妃轉過頭,目光沉沉地凝視著世子妃,臉色陰鬱,“世子妃,莫非,連你也要教本宮如何行事麼?”
這話太重了!
“兒媳不敢。”
世子妃神色一慌,忙松卻了手,跪在了地上。
世子妃不偏不倚,恰巧跪在了白薇的前頭。有世子妃擋著,王妃便不再好直接揣向白薇的肚子。她走過去,彎下腰,一手揪住了白薇的衣領,將白薇從地上提了起來。
瑞肅王妃這個頭銜,在赫舍裡.晴嵐的頭上,已戴了太久。
以至於在場所有的人都險些忘了,在成為瑞肅王妃之前,赫舍裡.晴嵐是赫舍裡將軍的女兒,她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女兒。
縱然這些年嫁入瑞肅王府,相夫教子,乃至武藝生疏,將門之女的氣勢依然還在。
赫舍裡.晴嵐拎起白薇,如同一頭白虎,拎起一隻溫順的兔子那樣容易。
當然,白薇不是溫順的兔子。
她是會恩將仇報,反咬一口的狡猾狐狸。
今日,她就要揭去她臉上這一層皮,她倒要看看,沒了這層皮,崇昀是不是還肯要她。
“不奧(要)!阿孃,你晃(放)開你放開我阿孃,放開我阿孃!”
因為雙頰都被打腫了,邵瑩瑩連口齒都沒有辦法清晰。
她尖聲喊著,可兩個嬤嬤將她鉗制的死死的,她的身體半點動彈不得,她發出淒厲而又絕望的喊聲。
王妃拍了拍白薇那張溫婉的臉蛋,“你方才不是問本宮,能不能放過你跟你腹中孩兒麼?本宮現在就回答你——”
王妃鬆開了她,從腰間抽出一把彎刀來。
玄鐵的寒光,令白薇瞳孔微縮。
“你想做什麼?王妃,求求您了,放過我阿孃吧。求求您,求求您……王妃,王妃……”
忒吵了。
王妃眼底閃過一絲不耐,朝邵瑩瑩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嬤嬤便知曉了王妃的意思,直接用一條帕子,堵住了邵瑩瑩的嘴。
被堵住了嘴的邵瑩瑩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響。
耳邊終於再沒有吵人的聲音。
王妃握著手中的彎刀,笑了笑。
笑起來的王妃,同葉花燃非常地神似。
這個時候,府中眾人才忽地想起,他們王妃原也是將門出身,也曾被封為草原第一美人。只不過因為生了小格格,落了病根,以致她的眉眼總是有揮之不去的陰鬱,叫人不容易親近。
如今,這一笑,便又現出昔日草原第一美人的風采來。
王妃精緻的眉眼,逼近白薇,她緩緩地道,“這把刀,是我當年出嫁前,我阿瑪贈予我的。他說,他日,若是有朝一日,崇昀負了你,你便只管拿這把刀給他一個教訓,莫要委屈了自己……”
至此,白薇眼底終於露出驚慌的神色。
“嗚嗚嗚嗚!”
邵瑩瑩也反抗地愈發地激烈,奈何她的雙手被鉗制住,始終動彈不得。
王妃將彎刀丟到了邵瑩瑩的腳邊,“叮”地一聲,匕首被仍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王妃的話隨之落在白薇的耳畔,“只要你用刀劃花你自己的臉,我便饒過你跟你腹中的孽種。可好?”
白薇盯著那泛著寒光的彎刀,指尖捲起。
“怎麼,下不去手?可要本王妃祝你一臂之力……”
赫舍裡.雲嵐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彎刀,尖銳的刀鋒,抵著白薇的臉頰。
葉花燃見到這一幕,何其震撼。
難道,這便是血濃於水麼?
使得額娘明明對她前世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亦跟她採用了一樣的辦法來對付白薇母女?
白薇跪行著,驚恐地連連往後退。
白薇又何嘗不是心知肚明,沒了這美貌,就算是她成功誕下腹中胎兒又如何?
美貌便是一個女人最終極的武器。
縱然一個再柔弱的女子,只要她擁有了這項武器,只要她運用得當,她便可以攪弄風雲,讓男人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