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這個女子的笑靨,有對方或輕或重卻真摯的話語。
“可是,”天邊漸青雲層給掩蓋的日頭,綻放出最後一抹淡淡的彤彩,慢慢地落了下去:“這一切的情誼,都是觀音大士親自要求,親口吩咐的。”
靈諸一點點撐大了眼睛,鈍鈍地:“你是說……”
“你與那些草木,與人間界的那些凡人,沒有區別。”
天邊,那極淡的光暈終於被蔓延的藏青色覆蓋了,沉甸甸的暗色壓了下來,讓人再也無法堂而皇之的瞪視,無法肆無忌憚的反駁,更無法問出一句話,吐出一個字。
靈諸唇瓣抖動,只聽到對方那平板的,毫無起伏的話語像最古老沉重的玄鐵尖刀,往心口扎一下,再擰一圈,深入臟器的最中間。尖銳的刺間一點點割著,伐著,讓他忘了喘息,完了呼痛。
她說:“你的生死,就如這腳底的草屑一般,擊不起我心湖中任何漣漪。”
不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她在騙他!
他想要大喊,想要大聲的反駁,想要挖出她最真的實話,可是她不看他,不聽他,不願靠近他。
她再一次掙脫他,繞開他,離開他。就如開始那般,沒有回頭。
他的痛苦,他的掙扎,他的吶喊,都與西鸞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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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的兵營方圓幾百裡,從懸崖上望去,只能看到漫天漫地如星辰一般的火堆閃耀著。
西鸞圍著這些火星走了一圈,看著每個天兵臉上抑制不住的正氣和鬥氣冉冉,從荒野之中冰川般的情緒也被點燃著融化了。
她看到了李天王給比武而累得睡著的哪吒用神力療傷,路過某片土丘的時候看到紅線與小閻王的腦袋相互搭在一起,微笑地與站崗的天兵們打了招呼之後,這才掀開主帥的簾子。
靈寶天尊正坐在桌案之後,低垂著頭,渾身都被月白色的神力給包圍著,他手中展開的地形圖彎彎曲曲。
西鸞自顧自的去倒了一杯水,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