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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都可以吞噬掉。”他凝視著對方,“你是有心的!”你是人,不是魔物;你有孃親,有姊妹,有貼心的好友,還有……雙修的天尊,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魔王說的無情女子。

西鸞一腳踩在乾枯的地面上,隨著腳步揚起灰塵。在他們來這之前,此處還有大片生機盎然的雜草叢生著,而離開之時,土地上已經寸草不存。

她跺了跺腳,輕聲問:“草木與人命有什麼不同?”

靈諸不知就裡,低頭瞧了瞧那烏七八黑的地面,用鞋尖挑起一點灰屑來,皺著眉:“一個是死物,一個是活物。”

西鸞看他:“錯!”一個小法術打入地底,從地面深入往下進去了一丈之地,居然全部都是深如磨團的泥土:“看到了沒,在一百年之間,這塊土地已經沒有辦法長出任何東西。不管是粗糧,還是樹木,或者雜草。沒有草木生長的地方,就沒有蟑螂老鼠蟲子,沒有這些東西也就不會有人煙,沒有人煙這塊土地的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她輕笑一聲,“下次我們戰鬥的地方,就不再會是草地,而是天界與魔界的交界處的群山,也或者會深入修羅界,更或者打入鬼界,最大的可能是在人界。在你所說的活物的地盤上,在他們的身邊,在他們的頭頂上,展開最殘酷最血腥最慘烈的一場六界之戰。”

她往前走了兩步,仰望著灰色的天空,嘆息般地道:“對我和烏銀而言,不管是草地還是人間界,都只是戰場而已。我們的法力所造成的破壞都不在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內,我們也不會在意任何草木和人命的生死。哪怕,草木不會掙扎,而人會慘叫。”

“你是說,你與魔王都不在意任何人的生死?”他驚詫萬分,“若是在金梁城……”在袁婆子的院子,在她孃親的面前,無情的揮灑著法力,不管不顧對方的生死安危……

西鸞頜首,平靜地道:“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人浪費自己的法力,而置自己的生死於不顧。”

“若是魔王綁著你重要的人,要挾你呢?”

西鸞眼眸都不眨:“殺了重要的人,再殺了魔王。”

靈諸靠近一步,對視著她:“若是魔王困住了我,你會不會救我?”

西鸞無所謂地說:“你死了就沒必要救,你重傷了救了也沒用,你輕傷或者毫髮無損,指望我還不如指望自己。”

靈諸臉色發白,不可置信地注視著對方,半響,又問:“若是,魔王要殺靈寶天尊?”

西鸞微不可查地顫了顫,瞬間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只說:“器度不會淪落到那種地步。”

靈諸步步緊逼:“戰爭沒有如果,你只需要回答,給我一個準確的,真實的答案。”

西鸞笑問:“這些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

西鸞再也不看他,邁開大步直接往天界兵營走去。靈諸怔怔的望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就如兩人這麼多年的距離,在還沒靠近時就被毫不留情地給拋開,越拉越遠。

他突地心慌,不知道是因為被拋下的孤寂,還是被捨棄地不甘,或者……只是因為始終駐紮不入那個人那顆心的悸痛。他幾乎是窘迫地、驚嚇地、跌撞得衝了過去,大叫:“你騙我!”

袖口被拉扯住,繃地人的脊樑都挺直了,西鸞的語調依然的淡漠:“這六界之中,任何人妖魔神都無法違抗天意。從你出現的那一日起,我們的歸路早就決定好了。現在你再來問這些作甚?再說了,我騙了你如何,沒有騙你又如何?你我之間的緣分只有這麼多,再強求也妄然。還不如聽從天命,順勢而為,豈不樂哉。”

“我,”

西鸞轉首,盯著他的眼眸:“你要的太多了。”

靈諸氣息一岔,低吼:“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我只是……”

西鸞的目光又轉到他手中的神器上,淡淡地道:“你的確沒有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因為你想要的,我能給的,全都在你沒開口之時都給了你。從見到你在天池的蓮花中出現,從第一次碰觸你,餵給你的第一口飯,第一個擁抱,回應你的第一聲呼喚,扶著你走的第一步路,到再見之時的縱容寵溺,教你武藝,疏導神力,再到將你從魔教戰場帶回崑崙山,引著你成長成堂堂男兒,這一切都是我的記憶。期間發生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每一次情意的給予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回報,不管對錯我也都不責怪,我只是為你驕傲。”

靈諸臉色緩了緩。顯然他也記得那些過往,雖然只有短短的百多年,可那是他最珍貴的記憶,每一個畫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