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關於他的訊息一點也沒有。有人說他受到暗襲,重傷至死;有人說他酒後投江,給淹死了;也有人說他給人用毒暗算死的。傳說甚多,卻全無真實證據,誰也不曾親眼看到他是如何死去,誰也不曾看見過他的屍體。不過,有一點卻是真實的,那就是兩年來他蹤跡杳然。
候定安探不到凌起石的訊息,既安慰,又失望。安慰是他少了一個剋星,今後行事少了許多顧忌;失望是他帶了師叔同來,目的是要找凌起石報仇的,找他不到,報仇不成,當然是失望了。
江湖上除了老一輩的人物外,莊靖都不熟識,他們是好人壞人,全由侯定安編排,因此,莊靖出道未到半年,已經斃傷了好些俠義道的人,引起俠義道的不滿和注意,要好好對付他。他自己一點也不知道,深信師侄之言,還以為自己做得對,真替老百姓剷除了不少壞人呢。
侯定安有他自己一好朋友,他們在莊靖面前不論言行都十分規矩,所以把莊靖瞞住。
一晚,莊靖獨個兒外出,在一家酒樓中飲酒,聽到鄰桌一男一女在說話。男的說:“玉鳳,你真相信凌起石已經死了?”
玉鳳闇然說道:“我當然不希望是事實。可是,兩年多了,他一點訊息也沒有,我怎能不擔心。”
“我就是不信,他武功高,自己精於醫理,絕不這麼輕易死去的。”
“但是,他明明兩年多沒有訊息了,你說,這是什麼原因?”
“我也想不通這一點,唉!如果他在這裡,敵人就不敢那樣猖狂了。”
“最近常常向我們偷襲的不知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也……別說這些了,還是快點填飽好肚子上路吧!”
男的向女的打個眼色,她點點頭,應了一句:“你說得對,還是吃飽了趕路要緊。”
莊靖偷聽了他們的談話,知道他們是凌起石的朋友,便把他們當作壞人,一股除暴安良的正氣陡然湧上心頭,更留意他們的舉止,見他們結賬,也跟著結賬,尾隨而去。
玉鳳已經發現有人跟蹤了,便向郊外走,把對方誘到郊外,然後等待對方到來,喝道:“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幹什麼?”
莊靖倒是大方,屹然站著說:“我向你打聽一個人,凌起石現在在哪裡?你們跟他是什麼關係?”
“你問凌起石做什麼?你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我要找他算賬,替師侄報仇!你們說了,我不會為難你們,要是不說……”
“不說又怎樣?”玉鳳插上一句。
“不說嘛,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他說著,已“錚”一聲把刀撥出來了。
玉鳳姓劉,正是凌起石的義姊,他們曾經一起到鬼王谷去找駱宏道索還鏢銀,她已結婚,同行男子是她的丈夫,姓谷,名正鋒,他們婚後聽得謠傳凌起石被仇家害死,所以出來偵查真相,準備替他報仇雪恨的。但過了半年多,仍找不到一絲兒線索,正自發悶,不料莊靖卻找上他們,道出了來意,難怪他們聽後又恨又怒,要加以追究了。
劉玉鳳見對方三言兩語未畢便是陡然撥刀,心中恨氣陡增,不覺也把佩刀握到手中,嚴陣以待,谷正峰站在一旁,凝神注視對方,表現得非常鎮定,連武器也不曾握在手中。劉玉鳳握刀屹立,冷然說:“憑你這個熊樣也配找凌起石算帳,看來你不是官門鷹犬,就是武林敗類,殺死你也是不為過,你送命來吧!”
“好呀,原來你跟姓凌的是一黨,這麼說,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就是殺了你們,也不冤枉!”聲落招發,一縷寒光,恍如疾電,激射向劉玉鳳左肩。劉玉鳳經過兩年來的磨練,對於臨場應敵,遠非昔比了。她凝站不動,目注對方,直到對方招式用盡,不易轉變了,才猝然轉身還招,刀光直指莊靖腋下的“期門穴”。莊靖讚了一句“來得好!”刀鋒陡卷,就奔敵人上盤,用招甚怪,也甚狠,劉玉鳳若不撤招回避,便有斷頸之虞。她自然不願相拼,刀光一閃,雙手倏分,竟然多出了一道刀光,變作兩柄刀了,左手刀短,用以招架,右手長刀,繼續刺向莊靖穴道。
莊靖想不到她會有此突變,也暗吃一驚,同時想起了一個人,刀光一圈一卷,身退兩步,喝道:“鴛鴦刀郭晶是你什麼人?快說!”
“你原來也知道我孃的名號,害怕了?”
“嘿,笑話,我什麼人也不怕,我不過可惜她一生的英名,就要喪在你手中,念在她是個女俠,我也不為難你,放過你一遭,但也只是一遭,下次若再碰在我手中,就別怪我刀下無情!”莊靖說來倒似十分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