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面前這個風塵僕僕的人竟然就是海內大儒盧植。
“正是某,不知這位將軍是?”
“吳郡孫堅!”
孫堅高舉手臂,衝著盧植深施一禮,盧植的名聲畢竟在哪裡,又同屢次提拔自己的朱儁交好,孫堅不得不重視起來。
“孫堅?”盧植想了一想,然後想起來平定南陽蛾賊的人正是面前這個孫堅,只是不清楚為何這些步卒提起孫堅為烏程侯,衝著孫堅拱了拱手道:“不知義真兄安好?”
盧植開口言及皇甫嵩,孫堅只好點頭應承。
兩人見過之後,盧植轉入正題,他急於要見天子劉宏,隨即道:“文臺將軍可否通傳一聲,尚書盧植求見陛下!”
“盧公稍候。”孫堅回道,轉身大馬向前,追趕天子馬車行轅。
剛到近前,隨行的封諝便被孫堅這風馳電掣的速度驚了一下,心中暗罵,武夫就是武夫,什麼時候都不能文雅,天子車馬前,竟然也敢縱馬狂奔,真是沒長腦袋,惱怒道:“何事?”
“公公,大隊之後有尚書盧植求見?”
“盧植?”封諝一下沒反應過來,呢喃道:“哪個盧植?”
“涿郡盧植!”
孫堅回道,卻暗中偷瞄封諝,心道,封諝不會連盧植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吧!
“東觀盧子幹!”
封諝停頓,驚呼一聲,驚醒車內的天子劉宏。道:“封諝,什麼事啊?”
“無事,陛下無事。老奴剛才打了個噴嚏!”
封諝連忙解釋道。
聽著這般回答,車內便沒了動靜。
孫堅則是不明的看著封諝,明明是盧植有急事要見天子,他不明白為何封諝要說無事。難道……孫堅抬頭凝望面前的封諝,忍不住偷瞄著封諝的細微舉動。
封諝滯後一下,待天子車馬離遠,才轉過身來看著孫堅,淡淡道:“陛下一路勞累,今夜恐怕是不能見盧尚書了,明日我會找個時間同陛下說。”隨即,打發孫堅離去。
孫堅隱約感到這種貓膩,見封諝推脫,自然不敢多言,怏怏離去。
盧植瞧見孫堅打馬而回,卻不見孫堅半分笑意,目光壓低的回身看向裴茂,兩個人的心思同時一沉。
裴茂擔憂的事情,終於如期發生了!
“抱歉,天子勞累,暫時不能見盧公!”
孫堅為難的回道。
“那天子可曾言何事見盧公?”
裴茂一急,手握緊衣袖之中存放的那幾封信箋,如果不能交到天子劉宏手裡,擔心的事情如果發生,或許會對皇甫岑產生莫大的影響。而且,這一路行來,卻沒有聽到絲毫關於白馬義從的訊息,難道?
“這。”孫堅把封諝原話說出,道:“明日再說!”
“可是陛下親言?”
盧植壓低眉毛,凝視面前的孫堅,問道。
孫堅踟躕的退了一步,搖搖頭,怏怏作罷!
見孫堅如此,盧植已經猜到幾分,回頭望向裴茂。暗下決定後,道:“明日,再會將軍,望將軍能向陛下之言,此事關乎天下蒼生,將軍不可置若罔聞!”
“定當轉達!”
孫堅抬了抬手。
盧植和裴茂轉身離去,此時,兩人想要再見天子已經難上加難,有人在中橫豎阻攔,不能傳到訊息,那麼……預測的事情,是不是就要發生了?
……
“亡漢便在明日!”
夜色之下,張婕兒負手而立。靜靜聆聽著信都城的動靜。如果不出意外,明日便是要取天子劉宏人頭之時。
“咳咳。”
輕咳兩聲,許攸負手踱步而來,凝視面前的張婕兒,開口問道:“少主好雅興,此時竟然還有心思夜觀星辰!”許攸孱弱的身子在寒風之中打了幾個冷顫。
“呵呵,我也只略懂星相之數!”
“哦?”許攸故作一驚,問道:“少主看出什麼來?”
“紫宸星闇弱,北方有一星遙相輝映!”
張婕兒負手而立,卻沒有許攸想象中說出那句“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口號。
許攸笑笑,不以為意,他以為張婕兒就是隨口一說。不過張婕兒口中那句話卻似乎很應和時下事宜,問道:“此星強過紫宸,不知吉凶?”
張婕兒笑著搖搖頭,並不回答許攸所問。其實,在她看來,此星雖亮,卻有蒙難之危。但此星方位又不同冀州,卻彷彿像是直指司落附近,聯想之中,張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