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袍支離破碎,在夜空中瀰漫飄揚。
但他的身影卻突然憑空消失在流光異彩的夜色裡,藉著白袍的略一阻滯,遠颺而去。
這一來石右寒性命儘管勉強保住,但他耗動數十年精純真元施展出“脫袍移嶽”的絕技,事後也吐血三升,修為大損,以致要偃旗息鼓臥榻月餘。
所謂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想來石二公子有生之年定當謹記在心。
第四章 駭客
來人御劍驅走石右寒,去勢不止,收斂漫天的劍氣直取那團布綢。這時心航道人已看清她是個美豔婦人,正是青木宮的副宮主木仙子。
適才麻奉秉為求脫身,運勁彈射綢布團,將其激射向高空,只盼拖延的時間越長越好,反倒躲過了萬木參合訣的一劫。
而木仙子出手的火候時機,同樣也拿捏得精準無比,一直耐心等到綢布脫出其劍氣可能波及的範圍之後,才發動御劍訣截殺石右寒。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就當她迅速追近綢布團之際,上方夜空光華一閃,一名黑衣中年男子面色蠟黃,猶如枯槁,眼窩深凹,顴骨高聳,現出身形,右手五指戟張抓落。
木仙子“啊”了一聲驚呼失色,身軀旋動,揮劍削向黑衣男子的右腕。
原本以她的城府修為而論,這世上已極少能有令其震撼的事情。
然而那黑衣中年男子攻向她的招式,赫然是青木宮的不傳絕學“燃木神爪”。乍見之下,哪能不心驚肉跳?
黑衣男子手腕一振,掌心亮起一抹淡金色光芒,化爪為掌“啪”的拍中仙劍。
一股凌厲雄渾的掌勁將木仙子激飛數丈,整條右臂灼熱難當,宛如置於熔爐之中。
她又一聲驚呼道:“焚金神掌!”
黑衣男子迫退木仙子,左袖一舒一拂卷向綢布團,用的又是青木宮絕學“無邊落木袖”。
木仙子滿臉驚駭,怔怔望著黑衣男子說不出話,委實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會有同時精通青木、金牛兩大魔宮絕技的人。
忽然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竟致嬌軀劇顫,喃喃低語道:“魔聖轉世,他是魔聖轉世!”
想到昔年魔聖聶天睥睨四海,無敵天下的不世神威,木仙子不寒而慄,一時間竟失去抵抗的勇氣。
黑衣男子的袍袖將要捲到開始下墜的綢布團,突然橫空竄出一道烏黑身影。
原來是一直靜靜匍匐在木仙子懷中的魔獸血狸,見主人遇襲大為惱怒,它可不管對方是否魔聖轉世,一對利爪快逾疾電抓向黑衣男子的左臂。
黑衣男子冷哼道:“畜生找死!”
無邊落木袖圓轉如意,“砰”的橫掃擊中血狸腰腹,將這頭兇焰卓著八荒的魔獸打得一個趔趄,拋飛而出。
血狸吃疼暴怒嘶吼,激發起體內兇性,身上烏光爆亮,身軀陡然脹大十數倍,化作一頭身長三丈的龐然大物,兩對血色透明紅翼長達丈餘,崩雲盪風,嘴中獠牙突起,咽喉中呼嚕咆哮有聲,眼中詭異的光簇如利刃惡狠狠盯住黑衣男子。
被血狸擾局,黑衣男子功敗垂成,綢布團從高空墜落,徐徐鬆散藉著風勢飄飄蕩蕩,竟不偏不倚落到了曹衡跟前。
小傢伙不假思索的跳起身子,伸手抓住展開綢布,叫道:“天君,快瞧瞧上面寫了些什麼玩意兒?”
月華如霜清冷照耀,那黑乎乎、皺巴巴的綢布上頭,果然只有“洞玄石藏”四個小字。
不過在這一剎那,松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曹衡這一個剛滿八歲的孩子身上,黑衣男子低喝道:“小娃兒,拿來!”
曹衡被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震得心頭寒意四起,但這小子天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更何況身旁還有“大夢天君”在撐腰!
他把捏綢布團的小手藏到身後道:“不給,這是從我爺爺身上找到的東西,憑什麼給你?”
心航道人的眼楮從曹衡轉向林熠,澀聲道:“原來閣下也在這兒。”
林熠笑道:“道長不愧是曹老爺子的故交,這麼晚了還來上墳祭拜。”
心航道人老臉發燙,想著自己今夜惡鬥一場,終為石右寒所算落得身負重傷,卻一無所獲,一世清名盡受連累。
而眼面前的林熠、木仙子與那個黑衣中年男子,哪一個都遠非自己能及,不由得心灰如死,嘆道:“罷了,罷了,貧道告辭!”
他朝林熠稽首一禮正欲離去,猛聽到頭頂上方的黑衣男子喝道:“心航道長,你可認得我?”
心航道人一愣,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