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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麻奉秉哼道:“不必謙虛,你要取老夫的性命只管過來。”

石右寒搖頭道:“麻三叔,小時候你常隨同金伯伯到咱們天石宮作客,是看著晚輩長大的尊長,石某再是不肖,也不敢傷您老人家一根指頭。”

麻奉秉口吐血沫,哈哈大笑道:“老夫落得這般境地實乃拜你所賜,你還大言不慚講什麼交情?”

石右寒道:“麻三叔,你可別弄錯了。你挨的那一掌是心航道長所賜,怎說是晚輩所為?況且我已替你還了心航道長一刀,他受的傷只怕不在你之下。麻三叔不感激晚輩也就罷了,可要把這筆帳也算到我頭上委實有些冤枉。”

曹衡氣呼呼“呸”了聲,低罵道:“這個傢伙,十足的無恥陰毒。天君,咱們出去好好教訓他一頓,別讓他這麼得意囂張。”

林熠道:“不急,讓石二公子再開心一會兒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不記得那位化作青松的仁兄了麼,他隱忍多時豈是隻為來看一場熱鬧的?”

他對這位石二公子同樣談不上任何好感,對其笑裡藏刀、口蜜腹劍的秉性亦早有領教。

昔日也曾與石左寒聯手整治過其弟一回,由此也救了石左寒一命。但這些事情林熠一向守口如瓶,當世除了石氏兄弟之外,再沒有第四個人清楚。

也是有賴這份與石左寒的舊交,昔日青蓮寺內林熠才請動石大公子火拼木仙子,縱走黎仙子。

換作別人,哪怕是石左寒的老爹石品天,也未必能令其從命。

麻奉秉一腔怒氣不得發,狂笑聲中道:“這麼說來,老夫還真該對石二公子感恩戴德一番?”

石右寒道:“不敢,區區小事何勞麻三叔記掛?你老人家要是早聽晚輩的勸告,交出那條綢布,又何至於受這無妄之災?”

麻奉秉目光閃爍,說道:“石右寒,你不就是想看看那條綢布麼?老夫給你便是!”食指一彈,將那捲成一團的綢布如小石頭一般高高射向夜空,便不回顧飛身遁走。

他已仔細看過綢布,上頭除了“洞玄石藏”四字別無他物,權衡利弊自犯不著為此丟了性命。故而彈射綢布,引石右寒去追,趁機落荒而逃。

石右寒領悟麻老魔的用意,但終究是綢布條要緊,暫且放麻奉秉一條生路又有何妨?這老魔若是夠聰明,自然不會再把綢布條上所見宣揚給其他人知曉。至於心航道長已形同廢人,也無需顧忌。

他身形甫動,驀地警兆突生,心底湧起一股極不舒服的寒意。

一株青松陡然迸射出一蓬妖豔青光,從中一道紫色身影脫穎而出,手中仙劍煥放無數縷碧色光芒,猶如一片片針葉幕天席地,挾卷著狂飆掩襲石右寒背心。

霎時亂墳崗上光華亮如白晝,疾風狂湧,磷火齊黯,就好像漫天飄灑著層層疊疊、閃爍如星的針葉雨。

心航道人聳然動容,失聲道:“萬木參合訣!”

話音未落,數百縷碧色光葉針落如雨飆射身前。他左臂已廢,只好揮動右手仙劍連劃七道光圈將身軀悉數籠罩,閃身疾退,不敢直攖其鋒。

這麼一折騰,胸前傷口復又迸裂,傷勢又加重了一層。幸虧來人偷襲的目標乃是石右寒,心航道人僅是受到餘威波及,退到十丈開外終能穩住身形,吁吁帶喘,撕裂的道袍上多了十數個小孔。

想那“萬木參合訣”乃青木宮鎮宮絕學,若能修煉至傳說中“百里枯榮”的顛峰境界,則方圓數十里內天崩地陷,山川倒流。

來人的萬木參合訣僅臻至“十丈飄紅”的境地,因此才苦苦蟄伏多時,找準機會方突如其來的背後偷襲。

然而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萬木參合訣一發,林熠祭起的風隱符遽然迸散,灰飛煙滅,亂石激得呼嘯穿空,將兩人的身影赫然暴露在亮麗的碧華之下。

林熠不欲顯露師門絕學,攬住曹衡身似流風在碧芒之間飄舞騰挪,以奇遁身法趨避劍氣,體內太炎真氣佈滿衣裳,激撞得“啵啵”脆響。

石右寒亦是報應不爽,剛剛煞費苦心算計了心航道人和麻奉秉,沒得意片刻,就教人將自己也算計了一遭。

他已來不及轉身招架,只有暗自咬牙橫心一搏。眼看那束劍光氣貫日月激射到背心,石右寒白衣裡陡然綻放一蓬明黃色光團,宛如潮水從丹田往四面八方擴散,形成一個丈許直徑的圓形光罩。

那些碧芒“嗤嗤”釘在光罩之上紛紛消融,來人身劍合一隨即攻到,仙劍高亢鏑鳴“轟”的撞擊在光罩中央。

一連串碧黃光焰四散拋灑,石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