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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半吊子晃盪的傢伙強勝百倍不止。”

公攬月拊掌道:“好,好,只可惜知音旁邊總也少不了烏鴉伺候!女娃兒,你可說出現下奏的是何曲調?”

林熠搶先問道:“公老頭,你這問題算不算這關的題目?”

公攬月道:“這只是老夫隨口一問,想來也難不倒這丫頭,是也不是?”

容若蝶嫣然頷首,回答道:“若晚輩所見無差,這是三百二十年前韓王府樂師李園田所創的《鳳翔千仞》,又名《鳳雲遊》,其譜見於《西麓堂琴統》。

“樂曲格調清奇,色調多變。全曲共分作九段,除首尾兩段外,各段速度和節奏相近,無大變化,但意境豐富,實乃不可多得之名曲佳作。”

公攬月道:“女娃兒所言也算是八九不離十吧,不過此曲的作者未必就是李園田。”

容若蝶微笑道:“公老爺子莫非是指曲譜最後一段小注中所載:《鳳雲遊》虞皇所制也,餘十七能精此弄,由是知名?”

“不錯,連李園田自己都承認此曲傳自虞皇,姑娘為何張冠李戴?”他心存疑惑,說話的口吻也不知不覺變得客氣許多,不再直呼“女娃兒”。

容若蝶悠然道:“那只是李園田為宣揚此曲,才假託虞皇之名。公老先生如果讀過他所著的《琴韻札記》,便能通曉原委。”

公攬月道:“姑娘強聞博記,老夫佩服。三位若歇息夠了,便再往裡請。”

“哢哢”機關輕響,主位後頭的那排玉石屏風緩緩朝左右兩面分開,露出背後一條甬道的入口。

在入口正中的地方,豎著塊半人高、三指厚的黑色石碑,上面刻了百多行密密麻麻的奇異文字,碑沿四周鑲嵌有暗紅色花紋。

在石碑下方,是一尊玉女石雕做成的基座。這石雕女子年紀甚輕,容顏傾城,眉目間不怒自威。

她身軀平臥在地上,一手枕頭,另一手將石碑拱衛托起,櫻唇微張,如泣如訴,嫵媚動人。

岑婆婆她老人家大風大浪見過得多了,當然不會把一個石頭刻的美女放在心上。她一提龍杖,看也不看就從石碑旁走過。

容若蝶卻在石碑前停了下來,林熠走在佇列最後,見狀駐足問道:“蝶姑娘,你認識這上面寫的碑文?”

容若蝶神情專注,點了點頭回答說:“這是失傳已久的上古梵文。”

岑婆婆回過身,奇怪道:“上古梵文?那這塊石碑豈不成了萬年古董!小姐,碑文上說的是什麼,讓你瞧得如此用心?”

容若蝶一面研讀一面說道:“它好像是在說,上古的時候——”

她才說了個開頭,石雕玉女的兩隻眼睛驀然一亮,煥放出妖豔的血紅光芒。

岑婆婆不假思索飛身擋住容若蝶,橫杖於胸喝道:“小姐留神,這石碑有古怪!”

一股詭異莫名的力量從足底突如其來地升起,彷彿蘊藏著無限的怨毒和怒忿,令人不寒而慄。

岑婆婆的腳面上漸漸凝結起一層黑色薄膜狀的物體,似乎還在不斷向上侵蝕。再看容若蝶和林熠,情景與自己如出一轍。

岑婆婆雖然修為精深,但對這種旁門左道的詭術卻所識不多,不禁駭然叫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熠沉聲道:“咱們中了上古秘咒!”

他迅速伸手扶住容若蝶,同時把太炎真氣汩汩輸入她的體內。

但這滾滾仙家真氣,居然絲毫也阻止不了詭異力量的侵襲,腳上的黑色薄膜越結越厚,逐漸化為一層石甲,並且升向小腿。

容若蝶不為所動,她的目光從岑婆婆的肩膀上穿越過,繼續閱讀著石碑上的梵文。

岑婆婆怒聲道:“待我砸了這禍害人的妖碑!”揮舞盤龍杖,“轟隆”擊在石碑頂上。

石碑上迸射起耀眼金光,盤龍杖高高彈起,岑婆婆震得雙臂痠麻,身子連晃了幾晃。

石碑卻是紋絲不動,安然無恙。

短短瞬間,容若蝶已經閱讀完碑文,只見她飛快地從頭上摘下一支玉釵,釵尖輕輕往左手食指指尖一戳,頓時從傷處湧出一滴血珠。

“啪!”血珠準確的滴落進那尊石雕美女微啟的櫻唇中,旋即融入石隙裡。

兩瓣石雕的櫻唇忽然泛起了一抹嫣紅的血色,宛如塗抹了胭脂,分外嬌豔,也說不出的詭異。

容若蝶足面上的黑色石甲“簌簌”剝落,體內的異感也隨即消失。

岑婆婆和林熠照方抓藥,各自將鮮血滴入石雕美女口中,也同樣靈驗。不久所有異狀退去,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