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將他的身軀完全籠罩。
林熠一怔,心裡暗叫道:“哎喲,不好,中公老兒的詭計了!”
不等他提氣抽身而退,眼前亮白一團的光芒大盛,剎那間失去了視覺。
但這僅是極為短暫的一瞬,很快白光褪淡,林熠的視力與靈覺又恢復了正常。
然而他的對面已不再是那方冷冰冰的石壁,一條雪白玉石鑄就的甬道在腳下鋪展,每隔一丈石壁上都鑲嵌著一盞青銅油燈,發出昏黃的光暈。
甬道幽長,盡處飄浮著一蓬墨綠色的詭異光霧,緩緩的旋轉流動。林熠功聚雙目,卻依然無法穿透綠霧,看清其後隱藏的是何景象。
白玉石一方方錯落有致的向內延伸,連頭頂上的天花板也是一方渾圓如玉的巨大玉石鋪架而成。左右兩側與地面上的每一塊玉石,都是五尺見方,晶瑩剔透。
鋪設甬道,當然是為了讓人從上面走的,然而林熠直覺裡總感應到隱藏在這些平靜玉石之後,似乎暗伏著某種冰冷的殺機,這條玉石甬道只怕並不好走。
林熠回過頭,背後也是一面銀白色的玉石,平滑如鏡,隱隱約約流動著光輝。
他知道自己破解了公攬月在假山洞中設下的昊天陽鈞符,不料同時牽動暗藏在符印之後的傳輸法陣,將自己一眨眼間送到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未知深淺的所在。
想到這裡,林熠不由懊惱苦笑道:“我這自作聰明的臭毛病總是改不掉,公攬月號稱天下三大奇門遁甲宗師之一,他設下的機關符印豈是小兒科的玩意兒?如今陷了進來,想後悔卻不知該往何處買藥去。”
忽然白玉壁上一亮,現出一道模糊的光影,光影好似隨著水的波紋在層層波動,令人只能看到一條模糊隱約的影子,林熠唯一能從飄浮的光影中感受到的,僅是對方投射到自己身上的森寒目光。
林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一跳,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兩步,詫異問道:“這虛鏡成像怎麼只有影子?公老頭,你究竟是死是活?”
所謂“虛鏡成像”,乃奇門遁甲中極為深奧的一門絕學,可將一個人的音容笑貌透過某種媒介傳送,呈現在遠在百十丈外的其他所在。甚至可將生前的影像留存封印,以待有人開啟後驀然浮現出來。
而此處的“虛鏡成像”已被扭曲幻化成影,顯然是被人刻意處理過了。
這門奇技林熠以前也只是在昆吾派的道家典藏中看到過,明白施術者不僅要具備精深之極的修為,更需藉助法器媒介以及奇門遁甲之術才能發動。殊不料自己剛一闖入公攬月設下的禁地,就接受了他老人家如此高規格的招待。
水紋光影好似扭曲得更厲害了,一個聲音響起道:“誰告訴你老夫便是公攬月,觀止池的雁鸞霜麼?”
林熠迅速鎮定下來,嘿嘿一笑道:“你果然還活著,只不過裝神弄鬼做起了縮頭烏龜。那棺材裡躺著的是誰?”
需知公攬月能夠回答林熠的問題,顯然在這面玉石鏡壁之後隱藏著他的真身。只是他有可能在距離林熠不到數丈的某處,又或許遠遠躲在十丈百丈開外,卻非林熠的靈覺可以偵知。
水紋光影道:“棺材裡躺的自然是曹子仲了。老夫本是在此等候一位整整十八年未曾謀面的老朋友,你卻要莽莽撞撞闖進來。也罷,就連你一併款待吧!”
林熠靈機一動,笑嘻嘻問道:“公老頭,你等的那位朋友,可是個精擅五行魔宮各種絕技,身穿黑衣,面色蠟黃的中年人?”
公攬月顯是一愣,回答道:“你曉得的還真不少。你到底是誰,為何扮作教書先生潛入曹府,是戎淡遠派你來的麼?”
林熠道:“在下和天宗毫無干係,更不曾見過天帝戎淡遠。至於藏身曹府,實為避禍養傷,本也不知道曹府原來是你公老頭的窩。”
公攬月冷笑道:“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你避禍養傷哪裡去不得,偏生躲進曹府,今日又撞進老夫的‘玄映地宮’。你瞞得過曹彬,卻騙不過公某。”
林熠一攤雙手,無可奈何道:“所謂無巧不成書,你既不肯相信我也沒法子。公老頭,那顆藏在曹子仲體內的蠟丸,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公攬月答道:“是又如何?嘿嘿,老夫有意留給墨先生的香餌,卻讓你著了先,可惜。不過你憑著蠟丸裡的四字就尋到此處,可比外面那群笨蛋聰明瞭許多。”
林熠轉轉眼睛道:“他身穿黑衣,你便叫他做墨先生,我看他臉色蠟黃,不如就稱他為黃先生?”
公攬月道:“他化名為墨先生,你化名為錢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