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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叮”的第三幅上聯落下,乃是“獨角獸”三字。

岑婆婆對林熠信心大增,豪邁叫道:“小混蛋,這副下聯也給他對上,氣破公老兒的肚皮!”

林熠道:“這有何難?”揮臂彈指,“比目魚”三字在光幅上一蹴而就。

接下來容若蝶與他一事破解陣圖,一事解答下聯,勢如破竹連克洪荒八陣。期間對聯的字數不斷增多,難度也相應加大。

“煙鎖池塘柳,炮鎮海城樓”、“雪壓竹枝頭點地,風吹荷葉背朝天”、“琵琶琴瑟,八王在上;魑魅魍魎,四鬼靠旁”,這些奇思妙對,或乃前人所創,或為公攬月殫精竭慮所作,精采紛呈,不一而足。

林熠也逐漸收起對公攬月的嬉笑之語,凝神思考解答上聯。每每苦思冥想之際,都禁不住想一掌轟碎光幅,而一旦揭開謎底,則分外輕鬆,心中喜悅實不輸於往日參透了一項絕難的心法口訣。

但在最後一幅石壁陣圖前,容若蝶卻沉思良久未見動作。

她清澄的目光始終尋索於沙漏上下,眸中透出一縷困惑之色,好像正有一道難題百思不得其解。

那沙漏頂上,用紅木雕刻了一頭威武盤踞的天龍,頭顱上昂傲然佇立。下方的木質基座四平八穩,分向四周探出龍爪深扎於地,將偌大的沙漏眾星捧月般高高拱起。

透明的漏斗中忘塵水不斷流逝,僅剩下十之二、三。

岑婆婆滿臉期冀的注視容若蝶,嘴唇翕動了一下,終究忍住沒有出聲催促。

容若蝶嬌嫩如玉脂似的肌膚上輕輕徐徐浮現一抹嫣紅,顯是心力耗損過甚所致,驀地身軀微微晃動,險些軟倒。

岑婆婆趕緊將她扶住,只覺她的纖手裡盡是溼涔涔的香汗,短短的半個多時辰,不啻如經過了千軍萬馬廝殺角逐般的勞累疲乏。

岑婆婆心疼至極,說道:“小姐,先服一顆藥丸吧,待歇息一會兒再看不遲。”

容若蝶緩緩合上雙目,濃黑靈秀的長睫輕輕翕動,搖了搖頭道:“不行啊,婆婆,留給咱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岑婆婆取出一枚藥丸讓容若蝶服下,又為她輕輕抹著後背安慰道:“也不急這一小會兒工夫。”瞪著林熠喝斥道:“你這小混蛋愣在一旁作甚,趕緊給我尋出上聯來。等沙漏流盡,咱們三個人一塊兒完蛋!”

林熠苦笑道:“岑婆婆,別那麼兇巴巴的好不好?你老人家若和氣一些,少動幾次怒,臉上的皺紋也會少許多。”

岑婆婆左手源源不斷的將真氣輸入容若蝶體內,嘴裡罵道:“你小子少來油嘴滑舌。若非為你,我家小姐又怎會身犯險地,來尋公老兒?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為何還來消遣老身?”

林熠一怔,心中思索岑婆婆話中的意思。

任容若蝶如何神機妙算,也不可能曉得自己身陷玄映地宮,她此行怎麼會變成為自己身犯險地?

容若蝶精神稍振,細細嬌喘道:“岑婆婆——”

岑婆婆一翻怪眼,粗聲道:“小姐,你別怨老身多嘴。我看這混蛋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樣子就來氣,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這時,密室中揚起公攬月得意的笑聲道:“三位,時光無多,需好生抓緊啦。”

岑婆婆抬頭衝著宮燈吼道:“公老兒,閉上你的烏鴉嘴!你這點破玩意兒,豈能難得住我家小姐?莫要在一邊唧唧歪歪擾人心神,這算什麼本事?”

公攬月嘿嘿一笑,不以為忤,說道:“女娃兒,你能一口氣破去洪荒八陣,當世之間除了老夫,論及奇門遁甲之術,已無人能出其左右。可惜這最後一幅陣圖千變萬化,環環相扣,遠勝前者。要不要老夫給你一點提醒?”

容若蝶朗聲道:“公老先生自詡是奇門遁甲之術的不世天才,奈何每每撿拾先賢牙慧,略作修繕便視為己出。距離別樹一幟、自成一家的宗師境界,實有云泥之別。

“這座‘軒轅陷虛陣’,僅是將九宮、四象、六合之機融合為一,陰陽相激,水火相沖,虛進實退,搗盈補空,共計一千九百四十九種變化。雖說紛繁複雜了一點,但也並未見別出心裁之處。”

公攬月一怔,笑聲陡歇,問道:“既然如此,為何姑娘踟躅於前,不能破解?”

容若蝶微笑道:“可能公老先生自己也未曾意識到,你將沙漏置於軒轅陷虛陣圖的中心,卻忽略了漏斗中水流的滴淌,由此生出了第一千九百五十種變化。

“柔水盈動,由實而虛,暗合動靜之機,要依照原先的破陣之法,則陰消陽散牽動天變,整座文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