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展兄跟下他來,惟恐三寶有失,特來幫扶。不想展兄只顧給白福蓋被,卻把包袱拋露在此。若非小弟收藏,這包袱又不知落於何人之手了。“說話間,便從那邊一塊石下將包袱掏出,遞給展爺。展爺道:”三弟如何知道此石之下可以藏得包袱呢?“徐爺道:”告訴大哥說,我把這陷空島大小去處,凡有石塊之處,或通或塞,別人皆不能知,小弟沒有不知道的。“展爺點頭道:”三弟真不愧穿山鼠。“
二人離了松林,竟奔五義廳而來。只見大廳之上,中間桌上設著酒席,丁大爺坐在上首,柳青坐在東邊,白玉堂坐在西邊,左肋下帶著展爺的寶劍。見他前仰後臺,也不知是真醉呀,也不知是假醉,信口開言道:“小弟告訴二位兄長說,總要叫姓展的服輸到地兒,或將他革了職,連包相也得處分,那時節,小弟心滿意足,方才出這口惡氣。我只看將來我那些哥哥們怎麼見我?‘怎麼對得過開封府?”說罷,哈哈大笑。上面丁兆蘭卻不言語。柳青在旁連聲誇讚。外面眾人俱各聽見,惟獨徐爺心中按捺不住,一時性起,手持利刃,竟奔廳上而來。進得門來,口中說道:“姓白的,先吃我一刀!”白玉堂正在那裡談的得意,忽見進來一人,手舉鋼刀,竟奔上來了,忙取腰間寶劍。罷咧,不知何時失去。誰知丁大爺見徐爺進來,白五爺正在出神之際,已將寶劍竊到手中。白玉堂因無寶劍,又見刀臨切近,將身向旁邊一閃,將椅子舉起往上一迎。只聽啪地一聲,將椅背砍得粉碎。徐爺又掄刀砍來。白玉堂閃在一旁說道:“姓徐的,你先住手,我有話說。”徐爺聽了道:“你說!你說!”
白玉堂道:“我知你的來意。知道拿住展昭,你會和丁家弟兄前來救他。但我有言在先,已向展昭言明:不拘時日,他如能盜回三寶,我必隨他到開封府去。他說只用三天即刻盜回。如今雖未滿限,他尚未將三寶盜回。你明知他斷不能盜回三寶,恐傷他的臉面。今仗著人多,欲將他救出。三寶也不要了,也不管姓展的怎麼回覆開封府,怎麼有顏見我。你們不要臉,難道姓展的也不要臉麼?”徐爺聞聽,哈哈大笑道,“姓白的,你還做夢呢。”即回身大叫:“ 展大哥,快將三寶拿來!”早見展爺託定三寶進了廳內,笑吟吟地道:“五弟,劣兄幸不辱命,果然未出三日,已將三寶取回,特來呈閱。”
白玉堂忽然見了展爺,心中納悶,暗道:“他如何能出來呢?”又見他手託三寶,外面包的包袱還是自已親手封的,一點也不差,更覺詫異。又見盧大爺、丁二爺在廳外站立,心中暗想道:“我如今要隨他們上開封府,又滅了我的銳氣;若不同他們前往,又失卻前言。”正在為難之際,忽聽徐爺嚷道:“姓白的,事到如今,你又有何說?”白玉堂正無計脫身,聽見徐爺之言,他便拿起砍傷了的椅於向徐爺打去。徐爺急忙閃過,持刀砍來。白玉堂手無寸鐵,便將蔥綠氅脫下,從後身脊縫撕為兩片,雙手掄起,擋開利刃,急忙出了五義廳,竟奔西邊竹林而去。盧方向前說道:“五弟且慢,愚兄有話與你相商。”
白玉堂並不答言,直往西去。丁二爺見盧犬爺不肯相強,也就不好追趕。只見徐爺持刀緊緊跟隨。白玉堂恐他趕上,到了竹林密處,即將一片蔥綠氅搭在竹子之上。徐爺見了,以為白玉堂在此歇息,躡足潛蹤趕將上去,將身子往前一躥,往下一按,一把抓住道:“老五呀,你還跑到哪裡去?”用手一提,卻是一片綠氅,玉堂不知去向。此時,白玉堂已出竹林,竟往後山而去。看見立峰石,又將那片綠氅搭在石峰之上,他便越過山去。這裡徐爺明知中計,又往後山追來。遠遠見玉堂在那裡站立,連忙上前仔細一看,卻是立峰石上搭著半片綠氅。已知玉堂去遠,追趕不及。暫且不表。
且說柳青正與白五爺飲酒,忽見徐慶等進來,徐爺就與白五爺交手。見他二人出了大廳就不見了,自己一想:“我若偷偷兒地溜了,對不住眾人;若與他等交手,斷不能取勝。到了此時,說不得乍著膽子,只好充一充朋友。”想罷將桌腿子卸下來,拿在手中嚷道:“你等既與白五弟在神前結盟,生死共之。既有今日,何必當初?真乃叫我柳某好笑!”說罷,掄起桌腿向盧方就打。盧方一肚子的好氣正無處可出,見柳青打來,正好拿他出出氣。見他臨近,並不招架,將身一閃躲過,卻使了個掃堂腿,只聽噗通一聲,柳青仰面跌倒。盧爺叫莊丁將他綁了。莊丁上前將柳青綁好。柳青白馥馥一張麵皮,只羞得紫巍巍,滿面通紅。好生難看。
盧方進了大廳,坐在上面。莊丁將柳青帶至廳上。柳青便將二目圓睜,嚷道:“盧方,敢將柳某怎麼樣?”盧爺道:“我若將你傷害,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