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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果然隨山石門,那邊又有草團瓤三間,已聽見有人唱:“有一個柳迎春哪,他在那個井呵,井呵唔邊哪,汲哧、汲哧水喲……”

丁二爺高聲叫道:“李三哥!李三哥!”只聽醉李道:“誰啊?讓我把這個巧腔兒唱完了阿。”早見他趔趄趔趄的出來,將二爺一看道:“哎呀,少會啊,尊駕是誰啊?”二爺道:“我姓費,行七,是五員外新挑來的。”說話間,已將腰牌取出給他看了。

醉李道:“老七,休怪哥哥說,你這個小模樣子伺候五員外,叫哥哥有點不放心啊。”丁二爺連忙喝道:“休得胡說!我奉員外之命,因姚六回了員外,說姓展的挑眼,將酒飯摔砸了,員外不信,叫我將姓展的帶去,與姚六質對質對。”醉李聽了道:“好兄弟,你快將這姓展的帶了去罷。他沒有一頓不鬧的,把姚六罵得不吐核兒,卻沒有罵我。什麼原故呢?我是不敢上前的。再者,那個門我也拉不動它。”丁二爺道:“員外立等,你不開門怎麼樣呢?”醉李道:“七死弟,勞你的駕罷,你把這邊假門的銅環拿住了往懷裡一帶,那邊的活門就開了。哥哥喝得成了個醉泡兒,哪裡有這樣的力氣呢?你拉門,哥哥叫姓展的好不好?”丁二爺道:“就是如此。”上前攏住銅環,往懷裡一拉,輕輕的門就開了。醉李道:“老七好兄弟;你的手頭兒可以。怨得五員外把你挑上呢!”他又扒著石門道:“展老爺,展老爺,我們員外請你老呢。”只見裡面出來一人道:“夤夜之間,你們員外又請我做什麼?難道我怕他有什麼埋伏麼?快走!快走!”

丁二爺見展爺出來,將手一鬆,那石門已然關閉。向前引路,走不多遠,使煞住腳步,悄悄地道:“展兄,可認得小弟麼?”展爺猛然聽見,方細細留神,認出是兆蕙,不勝歡喜道:“賢弟從何而來?”二爺便將眾兄弟俱各來了的話說了。又見迎面有燈光來了,他二人急閃入林。後見二人抬定一罈酒,前面是姚六,口中抱怨道:“真真的,咱們員外也不知是安著什麼心,好酒好菜的供養著他,還討不出好來。也沒見這姓展的,太不知好歹,成日價罵不絕口。”剛說至此,恰恰離丁二爺不遠。二爺暗暗將腳一鉤,姚六往前一撲,口中“ 啊呀”道:“不好!”咕咚、咔嚓、噗哧。“咕咚”是姚六趴下了,“咔嚓”

是酒罈子砸了,“噗哧”是後面的人躺在撒的酒上了。丁二爺已將姚六按住。展爺早把那人提起。姚六認得丁二爺,道:“二員外,不幹小人之事。”又見揪住那人的是展爺,連忙央告道:“展老爺,也沒有他的事情。求二位爺饒恕。”展爺道:“你等不要害怕,斷不傷害你等。”二爺道:“雖然如此,卻放不得他們。”於是,將他二人也捆縛在樹上,塞住了口。

然後,展爺與丁二爺悄悄來至五義廳東竹林內。聽見白玉堂又派了親信伴當白福,快到連環窟催取三寶。展爺便悄悄地跟了白福而來。到了竹林沖要之地,展爺便煞住腳步,竟等擷取三寶。

不多時,只見白福提著燈籠,託著包袱,,嘴裡哼哼著唱灤州影。又形容幾句鑼鑼腔,末了兒改唱了一隻西皮二簧。他可一邊唱著,一邊回頭往後瞧,越唱越瞧得厲害,心中有些害怕,覺得身後次拉次拉地響。將燈往身後一照,仔細一看,卻是枳荊紮在衣襟之上,口中嘟嚷道:“我說是什麼響呢?怪害怕的。原來是它呀!”連忙撂下燈籠,放下包袱,回身摘去枳荊。轉臉兒一看,燈籠滅了,包袱也不見了。這一驚非小。剛要找尋,早有人從背後抓住道:“ 白福,你可認得我麼?”白福仔細看時,卻是展爺,連忙央告道:“展老爺,小人白福不敢得罪你老。這是何苦呢?”展爺道:“好小子,你放心,我斷不傷害於你。你需在此歇息歇息再去不遲。”說話間,已將他雙手背剪。白福道:“怎麼,我這麼歇息嗎?”展爺道:“你這麼著不舒服,莫若趴下。”將他兩腿往後一撩,手卻往前一按。白福如何站得住,早已爬趴伏在地。展爺見旁邊有一塊石頭,端起來道:“我與你蓋上些兒,看夜靜了著了涼。”白福道:“啊呀!展老爺,這個被兒太沉,小人不冷,不勞展老爺疼愛我。”展爺道:“動一動我瞧瞧。如若嫌輕,我再給你蓋上一個。”白福忙接言道:“展老爺,小人就只蓋一個被的命,若是再蓋上一塊;小人就折受死了。”展爺料他也不能動了,便奔樹根之下來取包袱,誰知包袱卻不見了。展爺吃這一驚可也不小。

正在詫異間,只見那邊人影兒一晃,展爺趕步上前。只聽噗哧一聲,那人笑了。展爺倒嚇了一跳,忙問道:“誰?”一邊問,一邊著,原來是三爺徐慶。展爺便問:“三弟幾時來的?”

徐爺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