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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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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匪聽到他說話,轉過身去,對他道:“就算我現在停手,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早晚會死,就在這裡等死吧。也好,這就算替葉卜完成了最後一個心願。”

他就站在柳卅臉旁,柳卅看到他的鞋,看著那截露在外頭的腳踝,他想碰一碰他,但容匪躲開了,嬉笑著說:“你不光死心眼,還喜歡自己找罪受,要你找個別人去喜歡你偏不要,你這麼愛我,這麼想死在自己愛的人手裡,這樣的故事……”

他頓住,徹底背對著柳卅,這才繼續說:“我聽都沒聽過。”

柳卅眨了下眼睛,這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已經很費勁了,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女孩子,她叫小娥,許多許多年前出現在他生命裡的一個女孩子。

他還想到一個字。

他沒學過愛,他不知道該怎麼控制不去愛,更不知道該去哪裡學該怎麼愛。沒人教過他,連試都不想在他身上試一試。

一株芒草落到了他眼前,他不曾在任何諷刺,辱罵,鬥毆中屈服,可是一根輕飄飄的芒草就能壓彎他的脊樑,讓他抬不起頭來。

柳卅試著想去抓那根芒草,他從沒仔細看過一株芒草,他想看看到底是多美的東西,才能讓容匪刮目相看。他伸出手去,他全身的關節都在隱隱作痛,他發出了聲嗚咽。容匪扭頭瞄他一眼,這一眼卻不似六十年前那視人命如草芥的一眼,星月輝映,襯得他雙眼晶亮

柳卅發現他還有些話想說一說,硬是憋出了幾個字:“你記得他吧,記得他就好。”

反正他和楚林夏長這麼像,那張相似的臉孔在容匪腦海中浮現時,或多或少他也能分到些許想念吧。

容匪大約沒聽清這句話,但他看到柳卅用手指捏著那根芒草,彎下腰去不知是想幫他一把還是心懷別的企圖,可就在兩人的手指即將碰到一塊兒時,柳卅的眼瞳一閃,大吼著發力撐起半個身子,將容匪抱在懷中,一個飛速轉身,兩人成了個抱在一起坐在地上的姿勢。容匪眉心緊皺,才要發作,手指掠過柳卅的後背,驚覺他背上不知何時溼了一片,再往上摸索竟被他摸到了一把飛刀!

柳卅還抱著他,在他耳畔輕輕說道:“我就知道你約了那個刀疤臉,你又騙我……我知道我打不過他,可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

容匪的瞳孔緊縮,推開柳卅就跳了起來,他轉頭四顧,荒野中唯有草木悉嗦作響。容匪一個定神,抬頭看去,卻見榕樹上一口明晃晃的白牙。容匪狠罵了句,借力蹬上樹梢,一伸手要抓那笑著的人下來,同時說道:“你要找的人是我,約你的人也是我!他的肉你吃了也沒用!”

他這一抓,樹葉翻動,月光下一道黑影在空中翻滾了兩圈,一個佝僂著背,整張臉被一道巨大的十字疤痕覆蓋的小老兒落在了柳卅腳旁。容匪忙跟過去,腳還沒站穩慌里慌張地就出了手。那小老兒反應極為靈敏,賊溜溜的眼珠一轉,晃過容匪這一招,啪啪兩腳上去,還反壓了容匪一頭。柳卅身中一刀後,精神已有些恍惚,但他強撐著去看容匪和小老兒的對打,這麼幾眼看下來,如果他是個閒來無事觀戰的局外人,恐怕要對著小老兒的武功嘖嘖稱奇了。

論及武功,容匪已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出手飄忽不定,全無章法可將,可偏偏這個小老兒對他了如指掌,他要出拳出掌,還是起腳用腿,全都能被他猜的一下不差。容匪與他對手,處處都被他壓制,他恨極了,手法更快,也更刁鑽。柳卅捫心自問,倘若換做自己作容匪對手,早就被這套應接不暇的功夫打得節節敗退了,可這個小老兒卻還有閒工夫和容匪搭話,對他道:“三少爺,你的那口心頭肉,我惦記了得有百來年了,你也別和他搶,你們兩個,我都要吃,一個紅燒,一個清蒸,哈哈哈哈!”

“去你媽的狗屁!”

柳卅還是頭一糟聽到容匪罵人,那小老兒被他罵了之後更得意了,金雞獨立在地上,雙手展開,儼然是個金雞偷了鵬鳥的翅膀,又要借仙鶴的手法給容匪難看。

這小老兒也是個不能用章法套路揣摩的人啊!

容匪中了小老兒這套連招,護住自己的心口,往後躍出兩步半,想借機恢復片刻。那小老兒並不著急要取他性命,悠哉閒哉地剔起了牙,說道:“三少爺你這脾氣真是好生古怪,我聽那個姓葉的說了,他還給我看了照片,就是這小子三天後要約我出來是吧?想必您也知道他區區肉身,碰上我絕沒活路,傷了殘了總比沒命好,老奴猜的都還對吧?不過您這手功夫就想要和我來個了斷,我看您也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