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實在,我安安心心地收下了髮簪。
“流錦。”道殊半躺在床榻上,輕輕喚我。
“幹嘛?”我背對著他,從懷裡掏出一株草,拿道殊的硯臺裝滿清水養了起來,隨口應了一聲。
道殊問:“你在幹什麼?”
“想知道麼?”我反問。
“嗯。”
我道:“偏不告訴你。”
道殊的聲音戲謔了些:“莫不是昨夜給本君吃凝露草時還偷偷藏了一株,想放在水裡多養出幾株來?唔,光是用水恐怕養不出來。”
我端著硯臺默默地轉過身去,幽怨地看著他:“那還要什麼?”硯臺裡確實是躺著一株凝露草,也確實是我從道殊的藥量中摳減出來的。
好歹我亦去過窮州了,弄回了這凝露草。不留個一兩株作紀念豈不是白去了,況且這凝露草味道甚好,能養出多一些來也不是什麼壞事。
道殊道:“還要有窮州的雨露。
聞言我頓覺有些無趣,但還是將硯臺擺在了窗臺上,讓這株草能曬得到日光。隨後我也收拾收拾欲去園子裡曬太陽。
“流錦。”
在我將將要踏出房門時,道殊又叫我了。我扭頭:“幹啥?”
他道:“我渴了,給我倒水喝。”
我叉著腰走到他面前:“你想喝水?”
道殊忽而蹙起了眉,捧住了胸口,一臉痛苦的神色:“頭好痛……算了,流錦你出去曬太陽罷,我自己倒水即可。”說著他就一副欲起身的樣子。
我悶了悶,轉身走到桌几旁倒了一杯水,回來遞給他。
他便接了過來,依舊半靠著床頭,眉也不皺了,喝著清水神色怡然。
頓時我就猛然意識到了諸多疑點,瞪著他道:“你不是頭痛嗎?”
道殊似笑非笑:“喝了水,好多了。”
我再道:“那方才你吼頭痛時,幹嘛卻要捂著胸口?”
道殊開始挑眉:“我有嗎?”
我怒:“道殊你這個愚蠢的騙子!”
道殊不鹹不淡地“嗯”了一下,繼續喝水。我氣得一把奪過他的水杯,當著他的面一飲而盡。
看他當即沉下的神色,我剛想揚眉吐氣地哼一聲,哪想突然身體不受控制地一歪,道殊竟毫無預兆地湊了過來,霎時欺壓上我的唇瓣,舌單刀直入地侵入我的口中,一通風捲雲殘!
他到底是有多渴,竟將我都快要咽至喉處的水都給搜裹了去!
“流錦……”
我悲憤難當,這次我再應他就是他孫子!
道殊清清淺淺問道:“果真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回來不可麼?”
我不應他,他便一直定定地看著我,面上神色實在是怪異。我憋不住了,終於脫口道:“我再應你你就是孫子!”
道殊這團火忽明忽暗,於是我被迫款款道來:“上天入地都救不回來你,那你就沒得救了。我有說過什麼非救你回來不可嗎?”
道殊臉刷地黑了下來:“你敢保證那日在本君的床前你不是這樣說的嗎?”
我想了想,道:“還真不是。我沒說非救你不可,只是說一定要救。”
“兩者有什麼區別?”
我再想了想,道:“沒有。”
道殊壓抑著火氣耐心再問:“那你告訴我當時是不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不可?”
我老實道:“不是。”
“那你為何那樣說?”
我道:“那樣說比較有面子。”
“……你真是氣死我了!”
道殊剛開始問我這個問題時,我總覺得氣氛很對,接下來他就似要說出什麼感激我的話來。呔,到頭來卻是這麼個不令人滿意的結果。
不過倒是有一件事情我相當失策,就是不應該白紙黑字地寫上道殊欠我一顆冰魄。
彼時道殊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百無聊賴地看他欠我的賬單,看著看著就問正往他盤子裡抓糕點的我:“流錦,在本君昏迷期間,你可是去過魔界了?”
我想也不想便答道:“去了去了。”我不得不承認,焱採宮的東西不管是哪樣都做得很好吃。
“據說冰魄乃魔界之尊的寶物,你是怎麼弄到的?”道殊又問。
我塞了一塊糕點,囫圇道:“什麼寶物?”
他遞給我一杯水,邊道:“魔界的冰魄。”
“那不是魔尊的寶物嗎,我怎麼會有!”我將道殊腿上擱著的點心碟子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