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也是,他媳婦本也不是什麼濃情蜜意之人,哪裡會問他這些日子好不好,和他說她自己過得如何,她的信一定都是一些正事。
俞千齡說:劉燮已得知楊侍郎病故的訊息,並且對他生疑且起了殺心,一旦他出了淥州便會派人刺殺他,喬裝他因瘟疫死在淥州的假象,因而她已經安排好了人手助他金蟬脫殼。
金蟬脫殼?時懷今正不知曉她這個金蟬脫殼要如何實施,外面有人敲了敲門:“駙馬爺,我是文大人派來的,請您檢視此次押送的藥單。”
這聲音雖然有刻意掩飾,但時懷今也聽出了聲音裡面的似曾相識,他收起信件將門開啟,門外是鍾霖和一個蓄著短鬚的男人,左臉上一道長長的疤,從眼眉一直到眼下,若非時懷今對他熟的不能再熟,怕是也很難發現端倪。
雖然已經認了出來,但時懷今仍是裝作不知的樣子,平靜的點了點頭,請他們進來。
鍾霖和那人走進屋內,時懷今將門關好,確認四下無人,才對那神秘人道:“懷恩,你怎麼來了?”
時懷恩?鍾霖這才發現身旁的醜男人莫名眼熟,仔細看了一眼還真和時懷今有些相似之處,竟是懷今那個沒良心的同胞弟弟時懷恩?
“你是時懷……”鍾霖還沒問完,就被時懷恩捂住了嘴。
“你小聲一些,對,我是時懷恩。”時懷恩說罷,看向了時懷今,神情甚是認真道,“大哥,皇太女在竇州等著你,你速與我互換身份去見她吧。”
時懷今看著此時的時懷恩有些陌生又有些不解。自時懷今與俞千齡完婚以後便再沒見過時懷恩,一些公共的場合也只見到他爹孃罷了,聽說他一直在府中埋頭苦讀,很少再參與世家公子間的聚會,與從前已是大不相同。他以為他是自尊心受挫,便不願意出來露面,心中對他這個大哥怕是已是恨極,怎的現下會突然過來幫他?
時懷恩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對鍾霖道:“鍾大哥,我能單獨和我哥說幾句嗎?”
鍾霖看看他,再看看時懷今,有點不放心,畢竟從前的時懷恩對時懷今可是惡毒的很。
時懷今倒是不會懷疑時懷恩會對自己不利,畢竟淥州這地方已是人間煉獄,哪有人會因為一點私人恩怨便到這裡來冒險的,定然是有別的緣由。
他對鍾霖道:“鍾霖,你先回去吧,我們兄弟之間說幾句話。”
既然時懷今都這麼說了,鍾霖也沒有留下的道理,點了下頭離去,還很體貼的替他們將門闔好。
四下無人,時懷今先道:“你怎麼到這裡來?爹孃知道嗎?”爹孃視他如命,怎會放任他到這裡來,莫不是俞千齡用爹孃脅迫了他?
時懷恩搖了搖頭,有幾分猶豫道:“爹孃不知道,我瞞著他們出來的。大哥……其實有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時懷今讓他先坐下,仍是身為大哥的模樣說他:“你這樣也太胡鬧了,你可知你到這裡來有多危險?”
時懷恩點頭說知道,看著時懷今的眼神含著絲複雜的情緒,他說:“我知道,可即便危險,大哥不是也來了嗎,那我為何不能來?”他說著一頓,看著時懷今,雙眸認認真真,“大哥,從前是我不懂事,爹孃偏向我,我便也以為你謙讓我也是理所應當,但其實你也並沒有比我大幾個時辰,我們之間是平等的。若非說哪裡不平等,便只有我是健康的,而你卻因為與我是孿生兄弟才會體弱多病,才會被爹孃不公的對待……”
時懷恩突然這麼說,讓時懷今有些意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其實這些他早已不在意了,時懷今現下怎麼想,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張了張嘴想說不必再提了,時懷恩卻搶先一步道:“大哥與太女成婚以後,我聽聞你過得不好,還暗暗幸災樂禍來著,可當我聽說你冒著風險前來淥州賑災的時候,我便想我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想錯你了……”
他低垂著頭,語氣裡有些愧疚:“這些日子來,我好好回想了一番我們的曾經。其實從小到大,你都對我百般包容和忍讓,是我仗著自己受寵又比你小,便總是欺負你、苛責你,但你也只是忍著不說不與我計較。現下我知道我錯了,錯的離譜。幼時,他們說你有病會傳染我讓我遠離你,我便遠離你。他們說你性子陰冷,誰對你好你就克誰,因而剋死了祖父,所以我就對你壞。其實這都是我太幼稚了,輕易聽信旁人的話,卻不認真去想你對我的好。大哥,對不起。”
以時懷恩從小到大的性情,他能有想明白的這一日,著實讓他有些意外。但再想一想,他本性其實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