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打來的。
她剛剛接起,男人磁厚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先到辦公室等著,我開完會就過去。”
輕穩的語調裡,透出些許溫柔。
宋傾城拿著手機轉過臉,重新看向會議室的落地玻璃,恰巧對上鬱庭川的眼睛,他的左手握了手機貼在耳邊,白襯衫的袖子露出在西裝袖口外,讓他身著藏藍西裝的樣子更有型,特別是望過來的視線,專注又溫和。
那些董事爭論時劍拔弩張的氛圍,彷彿從來沒有存在過。
宋傾城緊張的情緒得到緩和,輕輕嗯了一聲,因為鬱庭川突然打這通電話,又見他看著外面,其他董事紛紛扭頭瞧過來。
鬱老的葬禮上,恆遠董事都有過去弔唁。
所以,認出宋傾城的人不在少數。
然而在場這些董事,對此的態度倒是一致,不置可否。
“那你開會吧。”不想再打擾他。
宋傾城說著,怕他擔心自己,掛電話前解釋一句:“我睡不著午覺,所以想來公司看看你,沒有別的事。”
鬱庭川在那端說:“要是累了,在休息室裡睡一會兒。”
宋傾城點頭,和他的視線交織幾秒,收起手機,然後轉身離開去辦公室。
經過總經辦的示好,鬱承業的身影闖進她視線裡。
鬱承業正坐在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身體斜靠著辦公桌,Selena在一旁整理資料,他就嬉笑著,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忽然,鬱承業扭頭看向總經辦門口。
看見宋傾城,鬱承業站起來,立馬追了出來。
“去看過我二哥了?”鬱承業跟在宋傾城的身後,看戲似的問:“怎麼樣,我二哥的處境有沒有水深火熱?”
宋傾城在總裁辦公室門前停住腳步,目光直直的瞅向鬱承業。
鬱承業被她一看,頓時沒了聲。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輕笑著開口:“我是長得比我二哥好看,你也別這樣盯著我看。”
“看到你二哥不好,你就很高興?”
宋傾城問。
鬱承業聽了笑容淡下去,然後道:“同樣是私生子,我二哥站得太高了點,作為他的弟弟,我多有壓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二哥下來陪陪我。”
“典型的小人思想。”宋傾城評價。
鬱承業又笑,一副無賴痞樣:“我就是小人,所以在來的路上,我已經預約好皇庭的KTV包廂,只等董事會議結束過去高歌幾曲。”
宋傾城沒再和他說話,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去。
這一次,鬱承業沒有跟進來。
宋傾城站在門後,腦子裡想著事,大概過去五分鐘,猶豫後,她給鬱菁發了條簡訊,不是微信,因為怕對方沒聯網,不能及時的看到資訊。
簡訊裡,宋傾城問鬱菁:“你爸爸最近身體怎麼樣了?”
沒有直接點明鬱祁東醒沒醒的問題,是不希望發生什麼誤會,剛才在會議室裡,鬱祁東沒有像鬱承業說的在場,即便她心中有懷疑,卻沒真憑實據,只是鬱承業的個人之言,這也是她在電話裡沒告訴鬱庭川的原因。
不管什麼事,好的還是壞的,提出質疑前必須掌握一定的證據。
要不然,話一經出口,很可能給旁人帶去困擾。
幾分鐘後,鬱菁回了簡訊:“挺好的。”
鬱菁是那種活絡的性格,以前和宋傾城聯絡,每次都能寫一大段資訊,難得回覆這麼簡單簡潔。
宋傾城又道:“上回在元維,你問我如果你二叔不當恆遠的老總,我會不會離開他,為什麼突然那麼問?”
半晌,鬱菁才回復:“我就隨口問的。”
“可是我當真了。”可能涉及到鬱庭川,宋傾城終究是選擇刨根問到底,甚至試探,她在資訊裡用抱怨的口吻道:“今天恆遠在開董事會議,有人剛剛跑來云溪路挑釁,他告訴我,你二叔很快就要下臺,也會有人接替你二叔來做這個恆遠老總。”
傳送後,她沒給鬱菁遲疑的機會,繼續道:“聽到這個訊息,我挺生氣的,雖然我在他身邊才半年,可我看得到,他為恆遠做了很多。”
“偏偏有人不懷好意,居然造出這樣的謠言,是不是特別過分?”
宋傾城打字很快,對話方塊裡,連續跳出好幾條她的資訊:“對了,高考前幾天,我和沈徹出去,看到你站在路旁一輛轎車邊,本來想和你打招呼,又怕打擾你們,所以就沒有停車,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