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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眉心,“等你想去的時候,一定打電話給我。號碼公司網站上有,自己查。”

張晨點頭,揮手跟眾人道別,轉身走進小區。不明白這位朗副總為什麼執意徵求她的意見,如果公司要派她到天津總公司去,她是沒有理由拒絕的畢竟豐海給出的薪資條件和其他待遇都很可觀,她還沒有跳槽的打算。張晨甩甩頭髮,晚飯時她喝了一點酒,此刻覺得腦袋有些脹脹的,加上昨夜沒休息好,隱隱的有點疼。但時間還早,並不想回家去,就在小區的草坪裡上找了一張木椅坐下來。

夜涼了些,仰頭看著自家的燈光,昏黃不明的,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從來沒有隔著這樣的距離看過她的家。以前一放學她都是急匆匆的奔上樓,看看武美清給她留了什麼好吃的,吃完了就乖乖做作業或者看一會兒電視。。

一個人在她身邊坐下來,“小橙子。”

她扭頭看見杜捷,扯著一個疲沓的笑容算作回應。

“工作很累嗎?”他的聲音即使在晚上也帶著幾分清越。

“還好吧。今晚天津那邊的副總過來,我被幫帶老師抓壯丁去應酬。”

“工作了這些應酬是很免不了的,不過你也不必實心眼的喝那麼多。”

“喂!你都當了科學家了,怎麼連一點一絲不苟的氣質都沒培養出來?還教人耍滑頭。”張晨把身子也扭過來朝向他,杜捷的臉在昏暗不明的夜色裡,不像他的聲音那樣有辨識度。

杜捷輕笑一聲,說:“我和你的工作性質不一樣。搞學術的人臭毛病更多。”

“你倒是蠻有自知之明。不過,既然都是工作,能有什麼不同,不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不被餓死,不被家裡人擔心,足夠幸運的話,還可以被別人羨慕嫉妒。”張晨頗感無聊的縮回腳,抱緊了自己手裡的包。

“我覺得至少該有一點興趣在裡面吧,不然很難堅持下去。”

“有什麼難?當所有人都堅持不住的時候,你只要多咬牙堅持一秒,你就贏了。”張晨這麼說的時候,強壓下了對昨夜不快的回想。

就像小時候她為了和杜捷辯論,總是說些和自己觀念不一致的話,有點強詞奪理的感覺,不過辯論的快感也就在這裡,如果大家很快就某一問題達成一致,就少了很多樂趣,也少了很多智慧的火花碰撞。

只是小時候辯論的大約都是學校哪個女孩子最漂亮,哪個班的課間操做的最好,諸如此類沒多大實際意義的話題。不像現在,帶了一些歷經世事的沉重感。世界上最難的兩件事,一是把別人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二是把自己的思想裝進別人的腦袋。張晨突然失了和杜捷爭論下去的興趣,她起身,伸展一下四肢,深呼吸了一次打算叫他一起上樓回家。

沒想到杜捷戀戰,又對她說:“那為什麼早上不多堅持幾秒,至少把那瓶牛奶拿到小區外再扔。”

張晨再次扭過身看著杜捷夜色下不甚清晰的臉,她家的事他是知道的。看著看著忍俊不禁道:“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我說了啊,咬牙堅持一秒。”怕他不明白似的,還伸出右手食指比劃一下,“堅持幾秒的話我做不到。”她又擺手,一臉無辜狀。

“這樣咬文嚼字有意思嗎?”杜捷不悅的皺眉。

“這麼多管閒事有意思嗎?”張晨反唇相譏。

“我替我媽向你道歉。”

“不需要了。再說,她說的都是事實,錯在哪裡呢?”張晨徑直往樓洞裡走,把杜捷留在椅子上。

杜捷見她離開,馬上起身疾步跟在張晨後面,急切道:“你把牛奶扔進垃圾箱的時候,你爸爸就在你家視窗看著,你讓他傷心,你媽也不會開心。”

“讓誰傷心,是他們自己的體驗感受,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只知道我不想要那瓶牛奶,如果不是為了武美清,我會當他面摔碎它也不一定。杜捷,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當然。我們都長大了,特別是你,變得渾身是刺,讓人捉摸不透。”他彷彿是失落,原本清越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些。

張晨一步不停的繼續爬樓梯,“那是因為你自己不夠強大。在一些人面前,我簡單的就像一張白紙。”

“也包括那個男人在內嗎?”

“我必須回答你的問題嗎?”她突然停下來,堵住後來的杜捷,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著她。

“你有保持沉默的權利。”杜捷被她看得不自在,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觸到了她的禁區。

“那拜託你也儘儘不刨根問底的義務吧。謝謝,再見!”張晨甩下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