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新裁,
三舅舅立時接道:
故人念舊裳。去蓮拘何用,早柳意還芳。
玉袖頭皮發麻,鳳晞便道:
冰裂水漸湍,
玉袖接道:
雪銷雨報祥。珠連是思念,
鳳晞接道:
咽綿系悲鴦。
三舅舅接道:
鼝鼝應元怒,
玉袖接道:
灝灝天吳泱。逸鰭怵深海,
三舅舅接道:
翱翮振千行。
玉袖接道:
仙槎轡鸞逝,
鳳晞接道:
青丘候春陽。
☆、比賽(四)四更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省略了幾個人比賽的詩句,和鳳晞的六十句長詩,也方便大家直接看劇情,需要鑑賞詩句的,個別跟我說
早就將魚刺掏出來的二舅舅縱然一跳:“罷罷罷!沒完沒了,三位且住一住,快要將韻用盡了。”又對著滿滿一白褂子的字嗤嗤了兩聲,咧牙道:“沒本少添春,陳不了新嘛。”再仔細端詳,端詳過程中,臉色一路拉黑,青筋比適才見到大哥的一票子姑娘時跳得越發歡愉,看得玉袖心裡鬧騰得很。
她握著酸溜溜的手臂,一面暗想誰將白褂子掛這麼高來折騰她的身高,一面催著大哥評分。
被指名的人卻還在洗著託二舅舅福而糟蹋了的一身寶藍衫。二舅舅皺皺鼻,黑著臉道:“衡衡在,在理衣裳”一句含沙射影的話於幾度涼風之間百般曖昧,他識相地將臉一紅,厚臉皮一掛道:“雖然本少是玉袖這隊的,但畢竟三位壞了規矩,是要罰的,就各罰去半分,唉唉唉,你瞪我作什麼,做神仙切忌徇私,本少身為上神得將一碗水端平,凜然公正。”
分明是討好大哥的話!
玉袖手上的小楷羊毫清脆吻地,她不可置信地將這個不要臉的長輩望著,若要說天底下誰還能同她比一比厚臉皮的話,只能是眼前的這隻白雲狐,頂著朝陽靈宗二殿下這頂高帽的二舅舅了。
耳熟能詳的一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成就厚臉皮的途徑多少和這位青梅竹馬的二舅舅能掛上鉤,倘若他哪一日公道了,她便去西天佛祖爺爺跟頭求將她化一張杌子,給二舅舅墊兩股下坐,亦或變成他一雙狐狸腿前的皮球!
玉袖撿起羊毫,放嘴前吹了吹,想到二舅舅雖不要臉,到底長了一張小白臉的面孔,身竿子也是蔥段似的,水靈靈的,只可惜長成這樣,卻一朵桃花也沒,命中遇上了桃花連綿不斷的大哥,乃是命犯孤鸞,有些可憐,畢竟不要同他計較。
大哥對他沒能洗乾淨的寶藍衫還有些牽三掛四,索性將大權旁落,落便是落在二舅舅頭上,他笑得分外奸詐,分付參第二回的每人要隔兩條臂膀的長度,若不曉得從哪裡下手,自行去搬一塊大石頭擱眼前揣摩。
玉袖便顛顛地將一塊石頭搬來,並不是入手難,只是想搬這麼一塊罷了。回來開墨,抬頭虛虛將或奮筆疾書或垂首沉思的幾位一瞟,不意同三舅舅對上,他又象徵性的嘲諷一笑,玉袖被笑得頭皮麻了兩麻,背脊忽感一束涼涼冷光射來,她霎息打了個寒噤,將頭撥浪鼓般撥了兩回,見星光璀璨的春夜中,只有輝煌燈珠同煙霞豔梅相互輝映,被仙術催發生綠的柳樹一絲一絲垂蕩下來肆意招搖,妖嬈一片。仙術催出的柳枝雖是個西貝貨,搖得卻挺有意趣。
再收回注意力,玉袖以為是被三舅舅觸黴頭觸的大發,許多錯覺跟著憑空生出來鬧騰。她暗覺要將三舅舅這個掃把星比下去,方能將好運轉一轉,於是撈起羊毫細細敁敠。
過個兩盞茶的時辰,便一一將出來比,分別為玉袖,鳳晞,少起三人平分秋色
行律的時辰只給一盞茶,但綜合題目的難度,兼旁顧了些腦子不大靈便的人,便拖成了兩盞,而後一一細辯過去,二舅舅恰是最後吊著的,他扭捏著同大哥道:“能不能,再加一盞茶的時辰?”被扣了大半的分。
原本三試的頭籌玉袖這隊乃是穩坐冠壘,奈何被二舅舅這個拖後腿的長輩累得生生將第一藝的寶位雙手呈與三舅舅,玉袖甚覺憤懣,甚覺委屈。
三試到此,玉袖心中略有悵然,手裡撥動著羊毫洩憤,豎耳聽得的居然不是大哥小做結尾,卻是抑揚頓挫的譁然聲,升騰跌宕得挺熱烈。她將原本要大度認栽去山腳安分餵雞的心思收了收,湊進譁然聲如日升天的人頭裡望了望,能引得蝶撲蜂湧的人才,也只有鳳晞有恁般的才華。
玉袖勇挫三軍開出一條道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