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媽的位置了。難道你不高興嗎?”就這樣黃家文的部隊撤離了驛館,黃家文卻沒有走,吳爺對我說:“烏珍,今晚你就陪黃家文吧,他既是我的兄弟,也是我們的同謀者,你不陪他,誰陪他呀……”我仰起頭來看著吳爺的那張臉,我知道昔日的吳爺,那曾經讓我感覺到內心漪漣的吳爺已經消失了。我已經無所謂,陪任何男人睡覺都無所謂,只是我要弄清楚,這驛館到底屬於誰?難道它這麼簡單地就已經屬於我烏珍統管了嗎?
失身記3
也許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更重視那間堆滿香草的房間,它的外形甚至顯得有些破損,然而,就是這間堆滿了瓦罐的房間裡卻配製出了驛館最複雜的魔幻劑,它可以讓女人墮胎,它可以讓男人縱慾,它也可以讓Chu女失身……當然,它也許還可以讓人發瘋,讓人既不能生也不能死,這是一間充滿謎魅和深淵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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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動著那些瓦罐,之前,我已經在暗自研習這些味道,並在民間搜尋各種配方。現在,我特製了一種配方,讓兩個男人在縱慾中不死不生地活上一個星期。我提煉出了一種芬芳四溢的米酒,我把米酒盛在酒杯裡,在兩個不同的時辰與吳爺和黃家文對飲著,而我暢飲的只是一種沒有任何魔幻劑的甜米酒而已。1933年的春天,我達到了目的,吳爺和黃家文在暢飲了我芬芳四溢的米酒以後,迅速地失去了自控力,他們足不出戶地開始抓住女人的手臂,這種縱慾的生活可以使他們暫時把我的存在遺忘。
我需要他們在一星期內把我遺忘掉,這樣,我就可以出驛館了。之前,我已經為自己配製了好幾種面具。佩戴這種面具出門的我就可以失去我烏珍的原形,可以模糊我敵人們的目光。我知道姚媽是我的敵人,她絕不會輕易罷休,絕不會輕易地罷休的。所以,她是我的敵人,我也是她的敵人。
除此之外,吳爺和黃家文也都是我的敵人,還有二爺也是我烏珍的敵人。戴上面具的我似乎自由得多了。戴上面具的我變成了一個男人。我偷偷地環顧四周,似乎已經沒有人注意到我了,因為我不過是一張對別人來說沒有特殊意義的面孔而已。面具的發明使我可以儘可能地改變陰謀的節奏。此刻我已經置身在巢|穴之外,我的弟兄們依然在我不在時駐守住巢|穴——享受著他們殺戮劫持而來的大米、美酒和珍禽。
……
從零散的傳說之中,證明二爺已經在無意識或者有意識之中背叛了我們對方互許的諾言,讓白爺真正的死因洩露出去——這無疑會把我烏珍置於死地。我烏珍還不想死,活著就是鬥爭,與這個世界作殊死之戰,已經成為了我烏珍的理想。
今晚我配製好了另一種米酒,它甜而不膩,它隱藏著劇毒,從前姚媽的屋子裡的香草同樣經過苦釀之後,也會產生毒性,再加上民間的另一種配方,這劇毒就會從甜而不膩的米酒中彌散出來。研製劇毒在那個時刻——在1933年春意盎然之中,它使我身心戰慄,使我心花怒放,終於,一隻活生生的老鼠迅速地在我眼皮底下結束了性命。如今,在這個晚上,我要用甜而不膩的米酒盛情地招待我的男主人二爺。我要置他於死地,我要讓白爺的死變成一個滅亡的秘密。我已經在我臥室中發現了一條通徑,這從前是白爺的秘徑,只要啟開床下面的一塊石頭,幽深的地下通徑就會深不可測地出現在眼前。這條通徑也許只有白爺一個人知道,白爺在活著的時候,私自為自己設定了一條秘徑,足可以說明白爺對自己的性命心懷憂慮。
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刻死永遠是我們活在人世的一個最大的秘密,所以,白爺害怕死,當然他憂慮的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殺戮的降臨。所以,他掘開了秘徑——為生命的逃逸準備了一條出路。然而,白爺這一生最大的失敗就是對女人的輕信。他絕對沒有想到是他最寵愛的女人殺死了他。所以,他臥室中這條秘密通徑顯得多餘,當我把手伸進秘徑下面時,我感覺到了一種地獄的力量,一種陰森可怕的力量。就連二爺也不知道在白爺的臥室之中有一條秘徑,它可以通向地獄,也可以通向地獄的後方。
而我當然只可能利用它把我的敵人,一個背叛我的男人送到地獄那邊去。二爺的腳步聲從春天夜晚盪漾的微風中飄來——如果他自始至終地維繫著我們的遊戲規則,如果他密封他的嘴巴,猶如密封一隻酒罐,那麼,那個秘密就會死寂。然而,世上確實存在著一種永不洩露的秘密,因為稱之為秘密的東西只可能為兩人掌握。現在,為兩個人掌握的秘密面臨著洩露,因為我們永遠無法封住我們的嘴巴,只要它啟動嚅動——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