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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呢?二爺此刻在哪裡呢?我尋遍了巢|穴,依然沒有見到二爺,難道他又去見鴿子了?我跨上了馬背朝著二爺的故鄉奔去,在路途中我與二爺相遇了——他正帶著鴿子從鄰近的一座集市上歸來。

失身記2

我藏在巢|穴深處,1933年春天的巢|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已經隨同二爺傾巢出動了,這是白爺離世之後的第一次出動,我此刻想把自己變成魔鬼,二爺當然能夠領悟到這種魔性。所以,他在我溫情的命令之下在那條路上鬆開了鴿子的手,跟我回到了巢|穴。我不能親自出動,因為我的擅自出動會暴露我的身份,現在還不是我暴露身份的時刻,因為我知道黃家文還在尋找著白爺,所以,我要把自己變成魔鬼,我要駐守在巢|穴,讓二爺替我率領弟兄們出動。

傍晚,我聽見了一陣混亂的馬蹄聲,我在所有馬蹄聲中傾聽到了二爺的那匹馬兒的呼嘯。暮色完全地將我籠罩在其中時,二爺率領弟兄們回來了,這是一次成功的劫持,他們帶回來了一支馬幫商隊的茶葉、大米、鹽巴和銅器——惟一沒有帶回來的是金光燦爛的金條。不過,這已經使我滿足了。因為漫長的冬眠期已經使巢|穴中蓄存的糧食越來越少,我知道擁有一支隊伍除了子彈和利刃之外,還需要黃金和糧食。

不過,在隊伍歸來時,我看見了幾個傷兵,在傷兵中有那個年輕的虎子,他的腿部中了彈,桃花一看見虎子就熱情地奔上前去,虎子不顧一切地伸出手去觸控著桃花臉上湧出來的露珠般晶瑩的熱淚。一切跡象表明: 虎子和桃花陷入了戀愛之中,所以,姚媽製作的魔幻劑只不過為兩個孤寂中的年輕男女製造了戀情而已。

那個曾經與我偷過情的年輕的侍衛,如今似乎尋找到了真正的所愛,他曾經對我發出過的誓言,只不過是露水而已。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報復姚媽的手段已經失效了。所以,我得站在吳爺的身邊,只有與吳爺和黃家文合作,姚媽才能失去她身體中的燃燒之柱——驛館。

我不能在巢|穴久留,因為吳爺的存在。前幾日,我之所以可以抽身而去,是因為吳爺和黃家文離開了驛鎮。他們是為姚媽準備罪證去了。

我又回到了驛館,我沒有看到姚媽的那個男僕,看來,他已經拿著金條回到故鄉去了。姚媽看我的目光很警覺,我知道她依然在尋找著女兒。我發現驛館中三分之二的男僕都不見了蹤影,一個過去曾經收過我金條的男僕秘密地告訴我說: 姚媽已經讓男僕們分頭去尋找女兒了。

我笑了,我臉上的詭計離不開我的笑容,只要我的笑容在我臉上閃現,足可以說明我的詭計已經惡毒地瀰漫。我回到驛館的第二天晚上,也正是吳爺回來的時刻,他靠近我親密地說:“烏珍,親愛的烏珍,今晚午夜臨近你就會看到一場好戲,你就會看到姚媽會怎樣失去她的驛館,到時候,你會成為驛館的女主人,現在,快把衣裙為我脫去,我已經好些天沒有碰過女人了……”

我一邊解著裙扣,一邊暗察著被夜色所籠罩的黑夜。在我把衣裙徹底地褪下時,我掀起了窗簾一角往下看去,院落中的紅燈籠被春風吹動著,驛妓們翩翩拂動,我看見了姚媽,然而,我並沒有想到陷阱來得如此之快速。

午夜過去了,我突然聽到一陣槍聲,我猛然地把頭從吳爺的胸口探出來,吳爺低聲地說道:“看好戲的時刻已到了,你穿上衣裙吧……”吳爺從床上爬起來,在被我點燃的燭光的照耀下,我又看見了吳爺的肉身,那佈滿傷疤的肉身,那充滿了一個男人慾望和失敗的肉身。

吳爺把我拉到視窗,讓我往下看去,我看見了黃家文的隊伍已經佔領了驛館,那些端著槍的軍人們封鎖了庭院。吳爺說:“好戲已到,你的姚媽就要失去驛館了……”我們下了樓,黃家文從後院中搬出了一箱鴉片,對姚媽說:“你在驛館販賣鴉片,我現在代表政府沒收你的驛館,舉報人烏珍可以獲得經營權,所以,從今日開始,驛館就交給烏珍經營,現在是你離開驛館的時候了……”

我的頭轟鳴著,整個世界變得如此地荒謬,我烏珍什麼時候成為了舉報人,我烏珍什麼時候看見那些鴉片了。然而,我卻沉默著,給予我力量沉默的是吳爺,他用兩隻手臂按住我的肩膀,使我的聲音沒有像火焰一樣奔湧而出。士兵們已經將姚媽轟出了大門,姚媽被轟出大門之前,用一雙仇恨的眼睛盯著我,彷彿在說:“烏珍,我姚媽絕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好了。”

就這樣,吳爺所說的這麼一場戲劇開始上演不久就拉下了帷幕。我被這件事搞亂了頭腦,吳爺對我說:“烏珍,這就是你的驛館,你可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