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透過薄冷的空氣,天空也呈現一種冷光的藍。慢慢的,還會更藍。
玫瑰如果不是玫瑰,就不叫玫瑰;所以,藍天如果不是藍的,也不叫藍天。而有一種玫瑰,卻是藍的。
門開啟,透過裡頭的光,蔡清和露出一隻眼睛來。
沈冬生對他抬抬手上的白蘭地酒。
“是你。”門全開了。蔡清和比個“等一下”的手勢,回到講到一半的電話去。
沈冬生自動走進去,關上門。
過了大概三分鐘,蔡清和才結束那通電話,搖著頭走遇去,一臉負荷沉重的模樣。
“你媽?”沈冬生問。把白蘭地遞給他。
蔡清和搖頭,更悽慘的模樣。
“王月霞。”相親的那女孩。“你終於下定決心打電話給她了?”
蔡清和又搖頭。“她打來的。”
“這樣啊。也沒什麼不好,幹嘛那麼無奈?”
“你不知道,這種事很麻煩的。”戀愛這種東西,看似甜蜜,但隨之而來的瑣碎,煩不勝煩。譬如要帶對方到哪裡看燈海;是吃西餐還是中餐;看電影好呢,還是聽音樂會……等等之類的瑣碎而避之不開的討厭的“選擇題”。
“這種事,不必想得太複雜,順其自然就好了。”反正就是過生活,沒有必要照著“手冊指南”走。
“算了,不說這些。”蔡清和揮個手,“吃牛肉火鍋好嗎?”
牛肉火鍋和白蘭地好像有些不搭調。不過,管它!
“好啊。”沈冬生舒服的坐下來,脫掉外套。
矮桌子兼暖爐兼圍爐功用,也不需多張羅,一爐熱鍋一下子就沸騰起來。
“你上哪兒了?我找了你一下午。”蔡清和一邊把牛肉放進鍋裡一邊問。
“有點事。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好好的,你幹麼請假?”
“嗯……”沈冬生想了一下,喝口酒,把事情約略告訴他。
“哦,她來了。然後呢?”
“然後?”像是沒想到這個問題,他稍露迷茫,“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牛肉片熟了,而且太熟,嚼起來硬得沒有滋味。
“人啊,”蔡清和用筷子攪攪鍋子,放進冬粉。“一旦許了承諾,可是要對一段關係負責任的。我勸你,趁你現在還不到那個階段,最好對自己老實一點。”
沈冬生沒說話,光喝著酒。
“這可不是辦家家酒。”
“你不覺得想大多太遠了?”終於,他放下杯子。
“就是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