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一輩在心底所遭受的創傷要怎麼辦?
他憐愛地對冷偳也招了招手:“這段時間,難為你們了。”
冷偳低頭笑笑,什麼也沒說,只是,眼睛卻微微濡溼了。
“老師,”中年領導輕步走到云溪的身後,慢慢的伸出手,“真相大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向您保證。”
冷樁髯有些隨意地朝他揮揮手:“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作為我教過的學生,你給我長臉了。忙你的去吧。別給有心人留下口舌。”
中年領導微微一笑,自是知道自家老師從來公私分明的態度,於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門卡:“這是對面的門卡。”
冷樁髯點了點頭,接過門卡,仿若一棵青松,直直地站了起來。
“走,接你們父親去。”拍了拍云溪和冷偳的頭,就像小時候,他們還在他膝邊玩耍時一樣,挺拔而大氣地領著他們,從沒有任何猶豫。
正如他們原來猜測的一樣,老爺子對面的這四間房間果然是云溪她父親及伯父們所在的地方。
冷樁髯將門卡分給她們三人,四人同時將門卡刷過去,四聲同樣的門響,四間同樣的屋子裡,露出四副不同的容貌。
“爸?”
“云溪?”
“冷偳?”
同樣驚訝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四人快步走出房門。
結果,看到站在走廊裡的家人,神情頓時一鬆,走到老爺子身邊,輕輕地攙扶著他的手背:“爸,都過去了。”
任是再鐵血的將軍,年老後都是更在意家庭的。他愛護他的兒子、孫子、孫女,他們又何嘗不知,喬老的這一次報復,對老人家造成了怎麼樣的影響?
他們只肯流血不肯流淚的父親,在心底又該是多麼的蒼涼悲慼。
“爸爸、伯父,我們回家。”一直低著頭,不去看他們的云溪,輕輕地抬頭,站在走廊,面容掠起一道輕輕的笑。
冷國翼臉色微微一變,有那麼一刻,作為人父,他比誰都敏感的發現,三個月不見,自己的女兒身上發生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此時,此刻,看著略顯僵硬的父親,看著滿臉激動的兄弟,他只是將云溪輕輕地摟在懷裡:“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回家!”
冷偳站在自己父親面前,已經恢復了平常的插科打諢,像是故意要挑起氣氛一樣:“走走走,先去洗洗塵,我先定一個溫泉,咱全家去好好去去晦氣!”
“就你話多!”剛還滿臉情不自禁的冷偳他爸,忍不住給了他一個毛栗子。“給我閉嘴!”
話說的很兇狠,眼底的笑意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冷偳自然明白自己耍二成功,哪裡還管什麼,拉著grantham就往前推:“忘了介紹,這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云溪的合夥人,聽說我們家出了事,千里迢迢從歐洲趕過來了。”
冷家幾位長輩從頭到尾都發現了這位長相極為俊美的異國男子,卻像是聽到冷偳介紹才發現了他的存在一般,若有所地地對grantham禮貌一笑:“謝謝你的幫忙。”
雖說,那笑容極為禮貌。眼神裡藏著的意思,卻是各有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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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反擊
grantham顯然已經見慣了各式打量的眼光,如今看到冷家幾位長輩投來的目光,竟也只是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隨即朝那位一直站在旁邊的中年領導道:“既然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也沒有我什麼事情了。很高興能與您結識,認識您這樣正直而毫不因感情而左右的官員,我感到十分自豪。”
很多時候,云溪與冷偳常常忘了grantham在貴族的身份後面,更重要的是歐洲政要,在政治上面的敏感程度,常常讓一般人望而卻步。這人考慮事情極為全面,除了對他那位水牧蓮妹妹有點幾乎毫無原則的疼寵之外,簡直讓人覺得沒有任何缺點。
“您客氣了,您能作為一名證人,出現在這裡,表明您本身的品質就極為高尚,認識您,也是我的榮幸。”對方官腔亦圓滑至極。雖然冷老爺子讓他早點離開,以免被人口舌,但他似乎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親自送冷家上下一起回冷宅。
這不僅是對老師一家的尊重,更是一種立場。以他的身份,向所有觀望並暗中打聽訊息的人宣佈,冷家的這場風波,絕對是冤案。而他的立場,代表的不僅僅是他的個人,所有人都會掂量掂量在他背後的某部門如今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