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低沉性感的男性嗓音隨之絲滑般流瀉而出,如同耳邊神秘的呢喃,蕭然抬頭看向云溪:“有一點,我必須得告訴你實話。”“你在我身邊三年,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明明對這個男人再無愛戀,甚至有一種恨不得你死我活的衝動。可這一刻,聽到他這樣說,她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房間,眼看著他和別的女人在自己的床上亂來的樣子。
如果他對她毫無感情,那自己當初的那三年到底算什麼?
心底被什麼狠狠地撕裂,有什麼東西正從那傷口迸裂出來,云溪止不住,也不想止住,只能這樣無能為力地聽著那聲音愈加低沉,愈加危險,最終卻無可奈何地消失在冰涼的空氣裡……。
瞬間,原本妖嬈淡定的眼變得冰涼,那裡面已經沒有一絲情緒,云溪淡淡地用這樣一雙眼看著滿臉複雜卻依舊堅定地說出實情的蕭然,毫無感情地開口:“所以呢?”
溫暖的口腔平滑地吐露出這麼一句話來,輕柔,卻又出奇地讓人戰慄,明明那聲音出奇的平靜,卻是連她自己都害怕起來,這麼無波的平靜下到底掩藏了怎樣的波濤……
他是不顧灩塵淡淡抵制的眼神,兀自勾起她的下顎,望著剛剛緊緊咬住的紅唇,不住地摩挲,眼波暖暖,良久,卻是隻得三個字。
他對她說:“都腫了……。”他摩挲著她的臉,指尖久久不願離去,最終,卻是隻說出三個字來。
他說:“都腫了……”彷彿,她是他的心頭寶一般。
眾人聽到這句話,說不出為什麼,竟然心底都是一顫,不由自己地順著他清冷的眼神望去。
只一眼,一切便是瞭然。
的確,灩塵腫脹的紅唇,映在那嬌嫩淨白的面板上格外顯眼。只是,襯著那雙妖孽般的雙眸,竟會給人一種冶豔的感覺。即使是那麼大的一片紅腫,卻是絲毫不能減輕她的魅力。
原來,久別重逢,這人早已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君子如玉,名玉似水,似乎,他已經離記憶中的那個影子越來越遠了。灩塵微微側過身子,看到所有人集中過來的眼光,柔和的臉龐上漸漸地挑起一抹妖嬈的笑靨,眼中幽冥一閃,竟是難言的蠱惑。
看著近在尺尺,小心翼翼端著她的臉龐檢查傷痕的男人,她只是微笑:“主席大人,今晚我和墨少約了晚餐,再這樣耽擱時間下去,你替我擔待那人的臭脾氣?”說罷,手掌輕輕一揮,竟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將那玉石般華美的五指直直擋開。
“啪”的一聲,清脆且刺耳,他的掌心瞬間便染上了一層緋紅。
一霎那間,整個過道,只剩下沉寂……。
就連那女生和默默都忍不住呼吸一窒。
那個人學生會主席竟然給灩塵這樣一掌拍開了?
許靳卻是對眾人眼中的詫異絲毫沒有感覺,輕輕地抬起右手,慢慢地又撫了上去。只是,這一次的位置卻換成了她的頭頂,看著灩塵剎那間的迷茫,他卻是柔柔的笑了,揉著她那頭順直的黑髮,他眼中滿滿的溫柔:“做不成戀人我們還是朋友,你就真的要和我這麼疏遠?”
聲音繾綣而嘆息,想要替她出頭,卻又怕她心有不滿。這種矛盾猶豫的心情,竟然又回來了。兜兜轉轉,結果,他還是唯獨拿她沒有絲毫辦法。明明,她來了此間學校的時候,他不知。明明,她銷聲匿跡了那麼久,他一直在滿世界地找,她也沒有迴音。所以,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消沉,卻從來不知,她早已安好如初,只是再不願意和他有星點聯絡。
她是水中月,他卻是那隻迷失了心魂的猴子,一點一點地捧起湖水,只想長長久久地把她留在懷中,可到頭來,依舊是思念如狂。
“許哥,都過去了……。”我從來不會回頭去看任何人的背影,既然當年我們都已背道而馳,你就再也沒有資格再站在我的面前,滿眼憂思。現在的你,於我來說,真的什麼都不是了。“今天約了幾個老朋友聚一聚,你如果有空,就一道走吧。”
“……好。”他終於垂下眼,掩去那深深的眼睛裡閃著的某種情緒。所以,誰也沒看到,那一刻,恍若完人的許靳眼底迸發出的何等火熱!
天上人間,灩塵,你既然已經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我又怎麼會將你拱手送人?對別人殘忍,對自己更是如此,往往,逼得毫無退路不是她的性格使然,而是她的心底比誰看的都透徹。他的聲音如同深潭水,冰冷冷的,淡漠疏離。
熟識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生氣時,反倒越是冷靜。墨子到底是在座的和他處的日子最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