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穆雲琛將他撥出去的所有人脈和客戶都還了回來,唯獨接受的資金也在半年之後連著利息一同歸還。
他是個有志氣的人,和他父親一樣,這一輩子就沒對任何人低過頭,哪怕絕處了也能逢生,但也是一個記仇的人。
宋巖很生氣,他想還口,顧忌著姜瑞,也顧忌著穆雲琛身後強大的紅色背景,他惹不起。
顯然,穆雲琛也沒有同他廢話的時間,說完自己要說的,抬腿就走。
姜瑞也跟著從位置上站起來,追了兩步便阻了步,濃密纖長的睫毛上滾著一粒透明晶瑩的淚滴,眨眼之後,揉進了眼眶裡。
林茵茵悶著頭,一聲不吭,眼睛在宋巖和姜瑞身上各自停留了兩秒,然後儘量不打擾的悄悄拉開椅子,追出去了。
。。。。。。
出了包廂,穆雲琛沒有立刻離開,手伸進褲袋裡拿出煙盒個火機,掌心對著盒口杵了兩下,捻住半邊菸蒂一併抽了出來,食指和中指夾著煙送到唇邊,含住,點燃。
十秒後,包廂內碗碟碎裂的聲音微弱傳出,些許怒氣使然的話從門縫下憋了出來。
他面色陰沉的站在門外抽菸,聽見宋巖氣急敗壞的聲音,臉色才稍稍緩和,乳白色的煙霧從口腔裡吹了出來。
他沿著走廊往樓梯入口走,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的踏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男人修長白淨的雙手抄在褲袋裡,行走時風從領口鑽進去,黑色的襯衫鼓動猶如帆船的風帆,紐扣與紐扣之間被撐出了一截指頭的距離,貼著胸肌腹肌在襯衫下呼之欲出,渾厚的雄性荷爾蒙漫開在空氣中。
經過拐角的洗手間,門口公共盥洗臺傳來女人嘔吐的聲音,他瞟了一眼,餘光被口腔內騰昇的煙霧拂了視線,也並不在意,冷情冷麵的走過。
兩步之後,他忽然停住腳步,默了一秒之後攸然轉身,霎時走廊上的腳步聲有如萬馬奔騰似的,急促而至,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擒住趴俯在臺面上女人的一隻胳膊,稍緩了一下力道,而後用力一拉扯,手臂往回手的力氣狠狠的將女人的半邊身子甩到了胸膛。
這力道實在太大,兩個人撞在一起的時候,呂依萌腦子裡一片混沌忽然被人給攪得更渾了,耳邊呼嘯的風聲巴掌似的,掌在臉上,掌在耳朵旁,她一頭撞到一堵肉牆上,扶著腦袋連搖頭也不敢,生怕一搖頭,會把沉重的腦袋給搖了出去。
拖著呂依萌腰的穆雲琛將她上身往上提,看清楚臉後,升騰而出的怒氣簡直要沒了頂,另一隻手遏制不住的掐住她的後頸,五指上灌的力氣使力的往內擠壓,下手毫不憐香惜玉竟連他自己的指甲都泛出白色。
“疼——”
呂依萌只得仰頭,把肉往後頸上堆,還能稍稍緩解一下痛楚,虛著一雙醉意橫生的眸子,看著他,只是看著,茫然無措的表情似乎全然不識眼前這人就是她今晚買醉的根結。
“還好意思喊疼,喝成這個樣子像什麼話!”
被他一吼,呂依萌扁扁嘴巴,毫無預兆的大哭出來,頭暈些微的緩解過後,張開嘴嚷著,雙手順著他胳膊的去向,一直摸索到他扣著脖頸已經沒有用力的手,卯足了勁往外推。
“吼我幹什麼!你吼我幹什麼!我才不要你管!”
穆雲琛氣瘋了,含過煙的
口腔裡冒出絲絲縷縷夾著煙味的吐息,拂在她的臉上,竟也蓋不住沖鼻的酒氣,刺激得他瞬時臉色煞白,“有膽量再說一次。”
“說就說!”
若說這世上有誰不懼怕發怒時候的穆雲琛,怕就只有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了,此時她仰著頭,軟趴趴的上半身挺得筆直,然而飄忽的視線始終不能聚焦,好歹還表現出了一個醉酒之人的糊塗勁。
酒壯人膽,說的也就是她這樣的人:“我不要你管,我喝醉了不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你男人!”穆雲琛震怒的推開挺了兩秒就軟綿綿倒進他懷裡的小女人,雙手扶著她的肩膀,無視她梨花帶淚的小臉,從未這般的疾言厲色的呵斥:“這個身份夠不夠格管你?”
呂依萌怔了,傻了,淚水像斷線的珠簾,抹了自己滿臉。
“你終於。。。。。。”
她只說了三個字,忽然捂著臉低下頭去,一聲長長的哭腔從指縫當中擠了出來。
其實她和官曉一起,官曉怎麼可能放縱她喝得酩酊大醉,誰知在門口看見穆雲琛的車之後,呂依萌整個人便渾渾噩噩的心思不楚,兩瓶雞尾酒下肚,捂著嘴就往外跑,官曉追到門口,回頭確定包廂內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