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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尹承宗走進來,抬抬手,“姑娘不必多禮。剛剛遍尋姑娘不著,誰承想你又回了這竹樓。”

花溪一聽,忙解釋說:“啊,隨意在島上逛了逛,迷了路繞回了這裡。不知郡王找花溪何事?”

第八十一章 同路

尹承宗若有似無地瞟了眼歐陽錚,想了想還是沒把剛剛賞花樓的事說出來,朝花溪微微一笑,“修遠和府裡的幾位姑娘們在杏花塢那邊準備回去,一時尋你不著,還道你出事了,此時正四下找你呢。”

“多謝郡王相告!”花溪福身謝過,又道,“承郡王,歐陽世子,家人尋找,花溪先行告退。”

“花溪姑娘可知杏花塢如何走?”尹承宗不徐不疾地問了句。

花溪搖搖頭,“待會兒出門問下侍從即可。”

尹承宗往外望了一眼,伸了個懶腰,“天色不早了,姑娘不認路,我送姑娘前去。”

花溪馬上推辭道:“怎敢勞煩郡王帶路,我正想尋人找頂軟轎來……”

“花溪姑娘客氣了。這時節眾人紛紛離島,詩會里準備的轎子都候在柳林館和賞花樓,竹園這邊文宣向來不備轎,只怕姑娘難尋到一頂。反正我也要離島回府了,從杏花塢上船,正好與姑娘一路。”

溫吞的聲音聽起來少了些漫不經心,卻讓你更不好拒絕。

花溪再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只得應下了,“那多謝郡王了。”

“一道吧!來人,去杏花塢給鎮遠候府的慕三公子報一聲,說花溪姑娘找到了,讓他們不必擔心。”

花溪還沒回過神來,歐陽錚吩咐了一聲後,人已經從尹承宗和花溪身邊走過,停都不停地向門外去了。

想不跟著走也不行了。花溪退後了半步讓開路,示意尹承宗先行,“郡王請!”

尹承宗笑了笑,便先一步出門了。

看著倆人前後腳都走了出去,花溪長舒了口氣,戴上幃帽,叫上翠茗跟了上去。

已近日落,霞光浸染了天際,竹林籠上了一層金橘色的光暈。偶有風過,便有那星星點點的光斑在竹葉上舞動,如灑了金粉一般晃眼。

歐陽錚一人走在最前面,隨從們走在兩側五步開外。

夕陽下,他的身後是斜斜拉長的影子。花溪跟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只覺得那玄色的衣衫即使在陽光下染上了暖色,也讓人感覺不到暖意,甚至還有些冷。

剛剛好像忘了問他幾時要香來著,待會兒該不該去問問他?花溪猶豫了一下,還是壓下了去問的打算。

不再看前面的背影,花溪低下頭看向腳下的石子路。

走在身前的尹承宗忽然開口自言自語道:“好好的天氣,怎麼吹的風冷颼颼的?”

走在最前面的歐陽錚的身形微微一頓,既沒應聲也沒停下。

花溪抿著嘴憋著笑,手伸進幃帽裡理了理落下的髮絲,徹底擋住了身側尹承宗的視線,才低頭偷笑。

“花溪姑娘家鄉在何處?家裡可還有什麼人?”

“恩?”沒想到尹承宗會突然問她話,花溪放下手道,“花溪家住歧州。父母早年都已亡故,家中再無其他人。老夫人憐我孤身一人才將我接進府來。”

尹承宗睃了一眼花溪,低聲道:“在下並非有意勾起姑娘的傷心事,請姑娘莫怪!我只是見姑娘容貌與常人不同,所以好奇問問而已。”說完,他又轉頭看向前路,腳步慢了下來,落到了花溪左手邊。

第一次走得這麼近。

一縷淡淡得橘香竄進了鼻腔,舉目遠眺漫天桔色的霞光,尹承宗不禁想起了書香墨字中的那一株晨光中的橘樹,恍然間明白了為何那素箋上繪的不是花鳥,而是橘樹。原來那是她喜歡的氣息,帶著山林的芬芳,清古幽遠。

“花溪記事時父親已經不在了,母親曾說過,我家祖先早年遷居歧州,因與西月比鄰,曾祖那輩曾納過西月女子為妾,正是祖父的生母……血脈相傳,所以花溪的容貌才會異於大華人。”

慕家的人知道她是慕向晚的孩子,即使猜到父親可能是西月人,也從不問提及這家族醜聞。雖然是花溪早先編好的說辭,但今日卻是第一次用上。

許久都沒有想起這些事了,再次提起來,花溪便憶起了慕向晚,心中難免有些傷感,答了尹承宗的問話,嘆了口氣便默不吭聲地低頭走路。

也許尹承宗看起來又比較隨性,所以花溪並沒多想,以為他只是一時好奇,問問而已,卻不知尹承宗暗暗記在了心上。

聽見花溪的一聲嘆息,尹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