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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這酒啊,就是那麼一種東西,你不想喝它的時候,它就會有各種人所創造的各種理由跑到你跟前;你喝上了,覺得滿意了,它又總是不夠。吳銘現在想喝了,他到處找酒,發現沒了,心裡癢癢得難受。

徐雲飄假裝滿足地說道:“夠了,夠了,還是喝出點感覺了。”

餘中受不過,只得出去又拿了一瓶好酒,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三沓鈔票。見徐雲飄的包就在旁邊,於是塞了進去。徐雲飄聳動了一下鼻子,伸手探向包裡。摸了半天,估計分量夠。然後摸出一張紙巾,笑嘻嘻接著和吳銘喝酒。

餘中夾了一塊肉,道:“還是少喝點吧!”

司機突然說話了:“對啊,這酒是好東西,可是過量了,它就是毒!”

徐雲飄臉上不悅:“我喝了那麼多,怎麼沒毒死?”

餘中又舀起一碗湯,噗嗤噗嗤地喝起來。然後端起茶杯道:“那我是該敬你一杯了啊,我酒量不如你,真是丟臉。來,老徐,你真是男人!”

老徐高興得要飄起來了,一口乾下,嘴角因酒的辛辣而發出爽快得嗤嗤聲,透明的玻璃杯又瞬間被清涼的液體注滿。吳銘此時早已經將西服脫下,袖管和庫褲管都挽得老高。

徐雲飄發話了:“小吳啊,餘中那女兒很不錯的,你要加油啊。來,我敬你一杯。”

“豁,咕嚕!”

“豁,咕嚕咕嚕”

兩人都喝完了,酒像水一樣傾瀉在胃裡,然後以胃為基地,製造出讓人麻痺的幻覺,麻痺至全身。吳銘開始想睡了,抑或者根本不想睡,但他只知道自己的軀殼伏在了桌子上,而他的靈魂到哪兒去了?他的靈魂就飄在軀殼上,飄在酒桌上,時而又被人一錘子重重地敲下來。他想吐,但胃裡酸臭的東西卻始終邁不過喉嚨這最後一個關卡,於是又潮退下去,等待下一次的突圍。

徐雲飄嘴裡嚷嚷著道:“不行啦,哈哈,說大話,還是我厲害。”

吳銘聽了徐的話,強忍著抬起頭,顫顫巍巍地端起酒杯,酒撒了大半,倒得滿手亂流。他張口就喝,酒還沒下肚,肚子裡的東西終於突破重圍蜂擁出來,吐得餘中腳上全是汙穢之物。吳銘感覺鼻子又辣又嗆,忍不住哇哇地哭了起來:“道,不玩了,要被玩死了!”

那天他醉得一塌糊塗,當餘中和宛然把他抬到床上的時候,他又一次感覺到了無邊的黑暗,還有不斷下落到黑暗的失重與缺氧的身體。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他在油菜地跑啊,跳啊,像只歡快的花貓。他累了,跑到鄰居家的桌上,拿起一個瓶子就喝,感覺甜甜的。爺爺和爸爸跑過來,他們又抱他,又摸他,又吻他。爸爸寬慰地說:“這孩子,能喝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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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情傷志起

第二天,吳銘很晚才起,腦袋像被狠狠敲過的洪鐘,嗡嗡地叫個不停,胸口沉悶噁心想吐得慌。他艱難地起床穿好衣服,顫巍巍地走到酒樓的空桌子旁,腦子麻木而空白地注視著外面的景緻。剛坐下便看到一個熟悉的矮小影子緩緩朝樓裡走來,愈走愈近。最後,這個熟悉的影子帶著滿頭的大汗坐在了吳銘的旁邊,他拍了拍吳銘的肩膀,哈哈哈笑了一陣,然後嚴肅地說,小吳子,今天上午好好的休息,養足精神兒,下午就要開始幹活了喲!說完又笑呵呵地走向二樓,皮鞋踩在樓板上的聲音逐漸的消失在潮溼悶熱的空氣裡。

吳銘心裡怨道:“媽蛋,我幫你陪了酒,好歹讓我緩個氣啊!”心裡這樣想著,也就只是這樣想想。

下午之時,吳銘感覺好了很多,但依舊有些頭暈和發熱。然而這個下午酒樓幾乎沒有生意,男男女女的員工坐在板凳上無聊的等待著時光的流逝。吳銘也坐著,他也在等待,只是等一個人。從前,他只希望宛然像對待客人一樣對他莞爾一笑,那邊足夠了。但現在,他更希望宛然能和他說說話。在下午和傍晚交際之時,燥熱的溫度突然降下來,伴隨著涼涼的風竟帶給人久違的快意。天空突然變成紅紅黑黑的一片,顯得格外得嘹亮又格外得陰森,如萬千妖魔作怪。突然,豁的一下,遠處兇猛地劈下一道閃電,隨即兩聲轟雷沉悶地滾來。風吹得更猛了,天空的黑雲變多。隔壁街有幾個調皮的小孩興沖沖地跑到路中央,**著奔跑,歡呼跳躍,而大人們卻飛也似地跑到樓頂收拾衣物。雨點落了幾滴,試探性地澆打在大地,然後越落越大,越落越多,最後嘩嘩啦啦得狂下了起來。吳銘的腦子清醒多了,也歡快的享受著這盛夏天難得的溼潤。

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