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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鶩純嗟氖鋁恕QT衛吹暮芸歟�災劣讜諤弁瓷形吹嚼吹氖焙蛭揖鴕丫��チ酥�酢N蟻笞雋艘懷∶危�衛鎘欣短�/白雲/太陽/月亮還有家鄉的小橋/還有門前的石碾子///回家的路真遠啊。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陸軍醫院整潔漂亮的病房裡了,我的左手沒了,齊根據掉的,醫手說不據就得爛心爛肺爛小命了。從此我以大踏步的速度進入殘疾人的行列,我是從醫院直接復員回家的,戰爭於我只有一天的時間,但這一天卻改變了我的一生。四二八在絕大多數人的生命裡都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日子,但對於我們這些大難不死的人來說,四二八不僅僅是以分秒時間構成的普通一天,它是我們生命裡最濃彩最深刻最痛苦的一天,我們因為它而驕傲更因為它而痛苦,但於生者來說,驕傲是暫時的,而痛苦卻終將陪伴我們走完一生。十九年過去了,十九年後的今天,我真的非常感謝那位捨生相救的小個子戰友,他的軀體也許再也找不到了,但我的生命中已經將他並將所有在四二八那天英勇犧牲的兄弟們永遠鐫刻下來了,我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我,我活在他們的光榮業績裡,他們則永生在我的精神世界中!

第三部 軍工篇

寫這一章,是我動筆以來最為艱難的一次,我不知道該怎樣起頭,因為無論怎樣的詞句都無法概況文章的主人公們,他們是老山戰事中最為普通的一群人,但卻又是整個老山戰事中最為關鍵的一群人。

就從前線流行的一句歇後語開始說起吧。

“一線拼死拼活,二線累死累活。”在前線一線和二線的差別就是一種擔負任務的差別,一線戰鬥部隊,二線軍工部隊,對外可以統稱參戰部隊,對內可得涇渭分明;雖然稱呼不同,但二者間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可謂缺一不可;如果沒有軍工弟兄們的累死累活,那麼也就沒有一線部隊的輝煌戰績了。

自打穿上軍裝的那一天起,我就夢想著當英雄當將軍,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當我有幸真的趕上一場戰爭的時候,卻因為兵種的差異淪為了淒涼的“二線兵”。我連是團屬高射機槍連,“有著步兵中除炮以外最為強勁的火力,但那是對空的,打老山,見不著小鬼子的飛機不是白乾嗎,再者,真有飛機,還有我們強大的高射炮群呀!”連幹們的動員作的好,一句話把個高射連說成了白乾連,既然開到了戰區,總不能讓我們一連人閒著吧?不少弟兄在哪瞎想,都說會把我們配屬給某營某突擊隊參加攻擊,又說團首長們格外開恩將把我們下放到某某倉庫搬彈藥去,總之眾說紛紜,把人的心都給攪得亂哄哄的。

隨著軍馬一匹匹的牽到連裡,隨著連幹們一次次屁顛顛的進出營部團部,任務終於下來了,一句命令決定了我們最終的身份:軍工!這對於我們是一個全新的詞眼,品著落地九分力的字兒,我與絕大多數的戰友咂巴出來屬於它的別一種更合乎詞意的解釋:苦力!真是三生有幸啊,成了穿軍裝的“苦力”,那腦筋真的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可命令必竟是真實可信的,我明白,從此以後我的英雄夢將在日復一日的體力勞作中等待被某個時刻大浪淘沙似的挖掘出來了。

臨戰訓練即將結束,我連的任務更加明確了;按照作戰部署,我連將擔負一營進攻方向的前送後運工作:彈藥,補給,傷員,烈士,一切與戰爭有關的東西都得靠我們的肩膀還有四條馬腿去送去運。連裡開始制定作戰計劃,別的連隊也在作計劃,人家計算著多少多少戰果,而我們則策劃著多少多少人力去完成多少多少運送任務。那些個日子,滿眼睛全是立功計劃,滿耳朵盡是豪言壯語,我看綜合各連隊的殲敵決心,都快把越南人殺光消滅完了。我們也有立功決心,也有豪言壯語,只不過我們講的是決心一次背多少彈藥,一次抬多少傷員罷了。戰前定的協調計劃:各一線連的傷員烈士由自已連隊組織後勤人員從高地上搶運下來,再由我們軍工從營救護點轉運至團救護點,彈藥則全程接受,必須保證一線需求。我們就是駱駝,死也得死在老山路上!穿著這身軍裝,就必須得為這身軍裝做你任何願意或者不願意的事。我給自已的日記本里記上以上二句話,說不上自勉,倒頗有些無奈的意味。但我始終堅信,無任什麼樣的任務,做為軍人我都會不折不扣的完成它並完成好的。

四月二十六日,攻擊部隊開始向預定地點集結,戰區霧重,我們連夜急進,連裡馬多,真正的人仰馬翻啊,我的視力不好,摔了多少跤數都不數不清楚了。我的馬不聽話,老失蹄,馬背上駝的八五炮老是甩著我的揹包,真想抽它,別人都說搞後勤的軍馬是兄弟,可我就不這樣想,老子是機槍兵,誰情願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