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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然沒有絲毫猶豫的跪下,頭不失尊貴的垂下,高呼:“臣——餘飛琪叩見陛下,願陛下龍體金安,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刻策添居然有一種恍惚的感覺,腦裡出現的竟是三年前這人鄙視的眼光,過了一會兒,策添閉上眼睛,淡淡揮袖:禮過。

旁邊的太監咳了一聲,他連忙說道:“快快請起。”

餘飛琪也不在意,帝王的禮儀需要登基後慢慢學習,此刻的策添還只當自己是太子罷了,看到策添身上溼了的常服也不驚訝,起身開口:“文武百官都已在神壇外長跪,有些大臣身體不好,等陛下做完儀式和禱告請到神壇外面去,到時臣會告訴您如何去做。”

不知道為什麼心立刻就平靜下來,跟隨著餘飛琪走向神壇。默默地數了一下,通向神壇的階梯總共有五百多個,全部由漢白玉建成,祭司登上後連呼吸都沒有變化,高處的風有些猛烈,策添走向王座,只覺得腳步沉重的幾乎邁不開。餘飛琪耐心的等到他走在王座前,上面工整的擺放著先祖的牌位,全是由純金和翡翠鑲嵌而成,面對如此颶風絲毫不動。

策添愣愣的看著,踟躕不決。

餘飛琪高聲道:“……是日,早,遣官告天地宗社。皇帝具孝服告几筵。”

聲勢浩大,響徹整個祭壇。

沒等策添反應,祭司府的侍女端上盤裝的金黃色龍袍,祭司拿起將其拿起披到策添身上,面對牌位跪下:“至時,鳴鐘鼓,皇帝袞服御神壇。”

拉著策添對牌位磕了三個頭,上香。後站起身拍拍土,把策添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走下神壇。策添有一陣茫然,如此簡單的步驟,自己居然爬了三年才爬上來,想笑,不知是苦笑,亦或是興奮。

此刻才發現原本寂靜的神壇居然彙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似是都想看看這個冷落了三年的太子,還有人小聲談論。

“這就是容妃娘娘的皇子嗎……看起來很平凡啊。”

“可不是……人不可貌相啊……”

“噓。。。小聲點!餘祭司耳朵很好。”然後就心虛的低下頭,彷彿這樣就不是自己說出的話。

餘飛琪淡淡的看了一眼人群,清了清嗓子,說道:“冪琨國第十六任太子策添,於本日午時禮成,見證為臣——餘飛琪。帝王的榮耀時刻,請諸位保持肅靜!”

人群霎時安靜了一刻,後全體沸騰。模模糊糊可以聽到人群追隨的喊著——“帝王榮耀!”

——“冪琨永存!”

太子想,也許餘飛琪就是要的這個效果。

在神壇外的廣場甬道上,左右整齊跪著的就是三年無主的文武官員,在中,甚至看到原本自己非常害怕的太傅,此刻,也恭恭敬敬的弓服在此處。

策添心中不知道突然生出來的情感是什麼,只是悄悄地挺直了腰,迎著風站立,連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都有些凌亂,嘴角卻是上揚的。

餘飛琪不言語的走下神壇,在左邊的廣場上恭恭敬敬的跪下,將身軀如同文武百官一般匍匐在地上,等到幾乎與地平行的時候,才慢吞吞動彈,如同一個垂暮的老者。

即使是最卑微的動作,他的一舉一動也都充斥著貴族之氣,那是真心的膜拜著自己的帝王,沒有一絲不敬之意。

年輕的帝王此刻突然覺得一陣風颳過來,即使不是真的,就連發絲都沒有飄動——但心臟都覺得顫慄了一下。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世界嗎,君臨天下的王者霸權,九國齊鳴,百家爭賀,當心底的情緒再也無法忍住,激烈的洶湧而出時,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像個男人,像個君主,大聲呵道:“冪琨重世,吾王,宵衣旰食;吾臣,陟罰臧否;吾民,大赦天下!”

新王猛地睜開

雙眼,站得高也看得遠,彷彿生下來之時所走過的每一個角落都盡收眼底。一瞬間,他眼底無比清澈。

臺下的群眾靜默了一瞬間,隨即緩慢騷動。到最後,竟忍不住的高呼起來。

冪琨帝國,千年歷史,竟頭次出現了新王登基的慌亂場面,制止不住的歡呼,尖叫,甚至有人當眾相互擁吻以示欣喜。縱橫古今,尚沒有一位君王膽敢說出大赦天下這般厥詞。臺底,餘飛琪震了一下,卻怎麼也沒有力氣撐起身子看臺上的新帝是怎樣複雜的表情。

新王誕生之時,祭司親自將其右手作為第一份贈禮,埋進他的身體。自此之後永不脫離的骨柱將伴隨君王一生,直至死亡。

這是每一祭司必將經歷的事情,餘飛琪只不過延緩了三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