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氣,像是離了岸的魚兒重新回到了水裡,全身上下有說不出的暢快,下意識地張開手臂忍不住偷笑出聲來。
“你一個人在這偷著樂什麼?”身後的陰影處有男人的聲音諄諄響起,安婭嚇得一哆嗦,驚慌地轉頭卻撞到一雙熟悉的眸子,含著溫雅的笑意,瞅著她笑著。“抱歉,剛才看到有人進來,卻沒想到是你。嚇倒你了嗎,安?”陸之秋緩緩地從花房陰暗的一角走過來,想來他已經來了很久,但剛才安婭卻並未注意到他。
安婭見是他,慌忙拍著心口給自己壓驚,嗔怒地笑道,“大半夜的你不也一個人在這裡偷著樂?”
說完,兩人對視一笑。
“我發現,你挺愛一個人逛來逛去的?”陸之秋笑著走近,並肩站在她身旁。安婭忙說,“那有?我這人最膽小,怕極了一個人待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裡打著鼓,可卻強作鎮定地偷偷打量著陸之秋。見到她的眼珠子轉來轉去,可臉上的忐忑卻也是掩飾不住的,陸之秋心裡有點想笑,可卻不動聲色地大笑著說,“哦,那是我誤會了。原來你只是愛一個人跑來跑去。”
安婭楞了一下,卻旋即明白,他指的是之前兩人在雲南相遇時的情景。那晚在小鎮客棧住下後,第二天早晨天剛矇矇亮安婭就醒了,因為心不寧,反正也睡不著,她就想下樓到小鎮街頭溜達一番。
天剛微微泛出藍光,街上只有趕早集的行人腳步匆匆,大多人低著頭趕路並不言語。整個小鎮靜得甚至能聽到遠處水車嘩啦啦執行的聲音。漆黑一片中,只有幾處人家屋角上掛著的羊皮燈照出一片寧靜地微光。石板路在腳下泛著青光,安婭漫無目的地走著,剛走出沒多久,卻聽到後面有人愉悅地大聲叫著,“早安,安。”然後有人一陣風地從她身邊跑過去,等跑到她前面還回頭衝著她開心大笑,然後又快步跑遠。
安婭定眼一看是前一晚幫她入住的阿sam,這樣的早晨他竟然在晨跑。他帶起的暢快的風從安婭臉龐滑過,激起一陣清涼的舒爽,像是受了鼓舞,安婭也不由自主跑了起來。聽到身後人的腳步聲,阿sam突然慢下腳步,轉過身對著安婭倒著跑起來,“哈哈,竟然還能找到知音。”
他這麼一說,安婭不好意思臉一紅,不由頓住腳步。“你別停呀!急跑急停對心臟最不好,晨跑就是要慢慢跑,感受風的溼潤和空氣的飽滿,來,我們一起跑。”說完阿sam又轉身大步跑起來。
他步子很大,安婭根本跟不上,只是慢慢在後面溜達著。不過他跑一段似乎總要原地踏步一陣,等安婭再跑近,他卻又開始加速跑遠。後來安婭曾問過陸之秋,那天跑跑停停是為了什麼,他也是這樣大笑著回答,“我以為你喜歡一個人跑步不被打擾,可又怕那麼早你一個人在巷子裡跑不安全,所以就遠遠在前面等著你。”
安婭想到這裡,不覺目光向上鎖住身畔的陸之秋,他一直是這樣,對人善解人意體貼呵護。因此安婭就不明白,為何他對易瀾姐卻這樣的冷淡,可想到他曾經告訴自己的話,又覺得他應該不是對三姐完全沒有感情呀!那又是為什麼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望向他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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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之秋今晚也是標準的西裝禮服,不過這會兒卻鬆開了襯衣的領口,領結也早不知道甩到那裡去了,這樣的裝扮倒比平日多了一份不羈的灑脫。安婭沉吟了一會兒,歪著頭笑問他,“你的律師行籌備地怎麼樣了?”
“差不多了,過完年就開張了。到時你可要來捧場呀!”
“啊!我又不打官司,沒法捧你的場。”她笑盈盈地說。
陸之秋隨口也就接了一句,“你快結婚了,我可以幫你做婚前協議。萬一到時離婚,多少對你會比較有利,在美國很多夫妻都是這樣的。”
安婭一呆,旋即笑靨如花,“阿sam你傻了呀,我幹嘛要離婚呀,我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吊住譚易江這麼一個鑽少,這輩子我都死纏著他不放呢!”說完自己先笑起來。兩個人本來就很熟悉,因此安婭越想越樂,“以前都說賣棺材的盼人早死,當律師的願人天天打官司。呵呵,我還以為你是有良心的那種律師,沒想到原來也是無良訟師。”說完扶著他的手臂忍不住大笑起來。
陸之秋這才想到自己剛才的確是失言了,臉色訕訕不覺啼笑皆非欲語又止。安婭笑夠了才忍住笑意,問他,“你要是真有心幫忙,我看倒是有一個人需要你幫。”
“誰?”他隨口問著,神思卻飄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