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順次該輪到正和樓靖相談甚歡的兩名校官了。卻聽其中一名校官笑著道:“我之後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不然還是少將您先請吧!”這之中自是不乏討好之意,不過更多的還是對眼前長官的尊重與崇敬。樓靖笑了笑,目光落在恰好偏過頭來看他們的夏安安臉上,說:“我是陪夏上尉過來的,先來後到,還是你們先理吧!”樓靖此話一出,在場幾人投向夏安安的目光都變得曖昧了起來。其實先前他們倒不是刻意忽略夏安安,只是帝國軍之前從未有女兵的先例,就是現在帝國正式在米萊正式設立了女兵組,能進到中央區的也就夏安安和西亞兩個,而兩人又恰好都是傳言中神龍見首不見尾,帝國的‘秘密武器’,機甲特殊小組的成員。他們都見過夏安安駕駛青鸞在戰場上的英姿,但真正面對面卻還真是第一次。於他們這些常年混跡在軍隊雄性生物中的爺們來說,夏安安這麼一個嫩生生又地位特殊的女性同胞的出現,顯然令他們十分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於是乎只能示弱不見。相關樓靖與夏安安的那些傳聞,在米萊那會兒就有,只不過當時樓靖的地位擺在那兒,大家也就是暗地裡叨咕上兩句。待到了前線,夏安安的能力和實力都已經證明了她不需要任何齷/齪勾當,成為特殊小組成員也是綽綽有餘,那些流言不攻自破,自然說的人就更少了。只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見兩人同進理髮點的時候,幾人心裡便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了,只是沒想到這樓少將非但毫不做掩飾,還主動挑明。他一個位高權重的少將能對一個尉官用‘陪’這個字眼,這不是已經挑的不明再明白的事了嗎?不過想想這似乎確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夏上尉早已不是當初慰問營那個人儘可夫的軍女支了,單從她在前線的威望來看,配樓少將雖還有些勉強,卻也不是不可以。最主要的是,據說機甲‘青鸞’除了她暫時還沒有人能應付得來。夏安安面色略顯尷尬的看向樓靖,收到了來自樓靖似乎隱隱帶有鼓勵的目光,這是要公開他們情侶的關係?但,他們現在已經是情侶了嗎?困惑的,甚至微微有些排斥的,卻清楚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會言明反對。既是如此,兩名校官也便不再推脫了,直接坐上轉移等著乾洗理髮。旁邊已經理好的那一校官和一文職尉官,原似乎也想上前同樓靖攀談,這會兒自然是極有眼色衝坐著的兩人笑著頷首,便離開了。人少了,尷尬也就少了。夏安安正看理髮師乾洗看得入神的時候,忽覺耳畔一陣清淺的熱氣拂過,樓靖用著只有兩人能夠聽清的音量說:“很方便啊!”“恩?”不明白他話中的意味,夏安安輕吟一聲。“這麼一說,省去了我不少口舌。”樓靖如此說著,便以自己最舒適的姿勢斜靠在長椅上,攬著夏安安的手臂卻沒有鬆開。幸好兩人坐得十分近,他的手臂又是從後攬上去的,旁人不是特別留意的話並不容易看出端倪。夏安安略略側頭,就看見男人闔眼假寐的模樣,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既然不想聊,為什麼不婉拒呢?”‘婉拒’這個詞是她在心裡斟酌了一番之後才勉強用上的,其實男人只要外在稍稍表現的冷漠一些,那些上前攀談的人自然而然就會望而卻步了。沉默良久,久到夏安安以為得不到答案了,男人卻忽然語氣疏淡的說:“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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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是到了飯點的緣故;樓靖和夏安安進來以後,理髮點就沒有再來新客人了。而等兩名校官也都理完髮離開;理髮點內便只餘下樓靖、夏安安以及兩位理髮師。
兩位理髮師十分默契的相互打了個眼色;年紀相對較輕的那位理髮師朝夏安安和樓靖靦腆而謙卑的頷首笑了笑;而後便走出了理髮店;想來應該是去吃飯。留下的年長的那位也衝兩人笑了笑,說:“夏上尉,請到這邊坐。”示意自己身旁的那把轉椅;臉上的笑容倒是要比年輕的那位自然許多。
夏安安點了點頭,站起身;樓靖在兩名校官走的時候就已經鬆開了環在她腰際的手臂,此時背靠長椅合著眼;就連理髮師說話都未曾張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在轉椅上落座,一抬眼便是鏡中的自己,夏安安怔了怔,有多久沒有這樣正視過自己了?宿舍的衛生間裡就有半身鏡,但每天漱洗的時候卻都只是一瞥而過,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習慣了不去在意,在意自己的容貌,所以此時鏡中分明就是自己,卻竟是有些陌生。
距離印象中的自己恍惚有些不一樣,但具體有什麼不一樣,又說不清。
深棕色的長直髮掩映著一張白皙得不似亞裔的面龐,鼻樑照舊不算挺卻直且窄,淡色的眉眉峰英挺,眉峰下那雙不大的眼眸卻出奇的風流,眼中彷彿無時無刻都含著水意,眼梢向上勾得恰到好處